每一步,他都迈得很慢,就像是他们这一生,得慢慢地走。
只是,她都还将准备好的话说完,声音就已经哽咽。
只有身边人才知道,这一路走来,他们有多不容易。
安安仰着圆乎乎的小脸蛋,看看妈妈,看看爸爸,又看了看在场的大人们。
不是因伤心而落泪,这些日子的她,每一次掉眼泪,都是因为喜悦。
顾峄城轻轻帮她擦掉眼泪,见这泪水实在擦不去,便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他们没有邀请司仪,周明敏握着话筒,主持婚礼。
该说什么呀?
“嗯——”周明敏想了想,“安安有没有什么祝愿呢?比如说,爸爸和妈妈永远相爱……”
“爸爸爱妈妈,妈妈爱爸爸。”小团子掰着手指头,确保一家三口都没有数落,“还有哇,爸爸妈妈爱安安。”
好多人的脸上都带着温柔的笑容,眼睛却像是小兔子的眼睛似的,红红的。
周明敏数度哽咽,实在说不下去,蹲在安安身边,将话筒递过去:“安安,今天是爸爸妈妈结婚的日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安安歪了歪脑袋。
……
太阳下山了,从白天到黑夜,柔和的灯光将这场婚礼点缀得更加浪漫,晚宴正式开始。
莫穗与顾峄城一起,走到莫雅琴面前。
最后,她对着话筒,糯声道,“安安也永远爱爸爸妈妈。”
宾客们都笑了,笑声响起的同时,心中缓缓流淌着一股暖意。
在大家的祝福与见证之下,顾峄城与莫穗许下对彼此一生的承诺,与回应。
因为今天结婚的,是她的女儿。
她糊涂了,但却和过往二十八年的每一天一样,真心爱着自己的女儿。
即便,方式是错误的。
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说,更是多么想向母亲证明,自己一直以来的选择没有记错。
但是看着母亲眼中的泪光时,莫穗的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妈,我会幸福的。”
莫雅琴曾经坚持,所有的婚姻都将走向不幸的结局,但这一次,她终于要推翻自己多年以来偏执的成见。
这时,她听见小朋友们稚嫩的小嗓音。
她朝着孩子们的方向看去。
在场的宾客们,除了他们夫妻俩的亲朋好友之外,其中一桌,是安安的好朋友们。
莫雅琴轻轻点头,却因为组织不好语言,什么都没有说。
黄护工笑道:“阿姨当然相信莫小姐一定会幸福的啊!”
莫穗的眸中泪光闪烁。
“不是萤火虫哇!”安安说。
“真的是萤火虫呀!”琪琪伸长脖子。
“萤火虫就是这样,闪闪亮亮的。”甜甜也用力点头。
莫穗难以想象,这么一丁点儿大的小团子,怎么能凑齐一桌的朋友。
这会儿,安安那一桌,孩子们一只手捧着小点心,一只手端着旺仔牛奶,又吃又喝,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