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炽嘴角微勾,然后把面条含进嘴里。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就变了,咸!好咸!她究竟放了多少盐,一罐盐吗?是不是当宫里的盐不要钱所以随便放?
果然,空有其表,空有其表!
无奈朱明炽再怎么觉得难吃,他也不会崩的。把面条吞了,灌了一大口茶水才咽下去。还没等他说什么,长宁就道:“陛下,面条我也做了,您也吃了,我说的事您也应该答应了吧?”
朱明炽还是有点绷不住了,差点说:来来,你自己尝尝什么味儿。想想还是算了,不要打击她,万一她以后就不愿意做了呢。
“朕方才只说考虑,既然面条做出来了,朕自然会考虑的。”朱明炽放下了筷子淡淡说。
又向刘胡招手:“给朕再上一杯茶来。”
长宁哪里不知道他是敷衍的,她缓缓几步走到朱明炽面前,轻声说:“陛下,天子一言九鼎,想必不会食言的吧?微臣为了您,可连厨都下了。”
“女红针黹,灶头主家。”朱明炽淡笑说,“朕娶了你可是会后悔的,每个都这么吓人。”
“陛下,”长宁忍耐地说,“微臣也没说过要嫁给你。”
自上次行刺,他救了她之后,似乎朱明炽言语上亲和了许多。
朱明炽一用力就把她拉过来,然后吻她,唇舌上的咸都让她好生感受一下。从她嘴里夺得甜蜜柔软和湿润,非常亲密。她大概没想到朱明炽突然来这么一遭,直到他放开她。
捏着她的手腕并在胸口,注意到她指尖儿还有点白色的面粉。朱明炽说:“这还不算嫁人了,如何才算?非要朕三礼六聘的娶你不成?你要是想当然也可以,朕不在意,只看你在不在意了。”
长宁自然不会说反驳的话,开玩笑,要皇帝给她三礼六聘,她是要当皇后吗?
他把手指上的面粉轻轻给她拍去,道:“既然有腿疾,更不能动不动就跪了。疼不疼?”
替她揉了揉膝盖,注意到她的腿反射地一动,行军多年眼睛毒辣,立刻知道是伤着了,又叫刘胡取药膏来。
这晚他没让她走,屋内燃着三四根手臂粗的红蜡烛……
幔帐低垂,她又被抵在龙榻上低-喘,被炽热的胸膛包围,因此没有半点冷意。两人一开始,她也被烧得意识模糊,但大概还记得问他:“陛下,治罪我,不关庄大人的事……”
男人在这时候哪记得别的,含糊了一声,抓住她的腰又作弄她。
半夜才偃旗息鼓,他闭着眼躺在她身侧。
长宁静静看着他,注意到他额头的疤,她突然伸出手,缓缓地摩挲那条疤。朱明炽眼皮微动,但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懒洋洋地嗯了声:“丑吗?”
不丑,他的五官很英俊,就是偶尔看着挺凶的。
“还好。”她老实回答,然后问,“您这个疤怎么来的?”
朱明炽将她往怀里带一些,说:“嗯,小时候,跟朱明熙打架弄的。”
“您跟朱明熙打过架?”其实赵长宁很避免在他面前提朱明熙,这个人,他也许没有死,他还活在某处,他可能随时会回来报仇。
但是朱明炽自己提起来了,应该无所谓吧。
“打架,他小的时候觉得全天下都是他的,父皇将他的一个镇纸送给我,他不高兴,跟我打架。”朱明炽仍然闭眼,声音低沉“他打不过我,就叫了他的侍卫过来,把我推下台阶,就撞开了额头。”
赵长宁觉得是他自己胡编乱造的,因记挂着庄肃的时,她睁着眼睛,许久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朱明炽起来时,突然想起自己床上答应了赵长宁什么,撑着额头啧了声。
老子果然在往昏君发展。
只能抵赖说没说过了。
毕竟庄肃这个职,是真的留不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我觉得下面的长宁很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