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可怕的性命威胁。
扶莲华糊着眼泪鼻涕的小脸往前一冲,咬住傅班的手,像只毫无反抗能力,却依旧想要反抗一下的孱弱幼兽。
自然,结局肯定是失败。
傅班单手一掐,掐着扶莲华的下颌就把她的嘴给掰开了。
傅班知道自己没用力,可小娘子实在是养得太娇气,他真的只是轻轻一掐,窄小白皙的下颌上立刻多了两个鲜明的手指印子,并一层黏糊糊的东西,应该是鼻涕和眼泪。
傅班微皱眉,随意往自己身上擦了擦。
一开始,傅班一手抓着扶莲华的两只手,拉着她在地上拖行。走了两步觉得姿势不顺,手臂往上一提,将人手腕往后一掰,按到怀里,推着往前走。
扶莲华早已被吓得三魂六魄具散,她瞪着那双红彤彤的大眼,后背撞到傅班结实的胸脯,穿着绣鞋的小脚踉跄着不知踩到了男人几次。
“傅班!住手!”扶苏喘着粗气赶到,撕扯着嗓子吼完这句话,径直要往傅班身前冲,不防两侧锦衣卫上前拦住了他。
“哥哥,哥哥……”扶莲华哭得愈发凄惨,直觉身后之人乃洪水猛兽,那箍着她胳膊的手也变成了野兽爪子。
“莲儿别怕。”扶苏刚刚安慰完,梁定安便也跟着赶到。
“扶苏公子放心,若无事,在下定不会伤害舍妹一根汗毛。”傅班被锦衣卫们围着,强行带走扶莲华。
扶苏屡次上前,皆被身后的梁定安拦住,“长情,不可。”
锦衣卫办事,是给圣人办事,就算是卫国公在此都不可阻拦,更何况扶苏只是一个小小的国子监学生。
扶苏自然明白。
他狠狠咬着牙,嘴里尝到血腥气。修剪的圆润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留下一圈粉白色痕迹。
“傅班,你若伤莲儿一根发丝,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你百倍偿还。”扶苏一身狼狈,他站在那里,身姿却是极挺拔的,身上的白,像展翅的鸿鹄。双眸从散乱黑发之中印出一层浅薄暗色,带一股}人的静默,从男人身上冷冰冰的暴露。
那是一种被触及了底线的眼神。
傅班动作一顿,下意识松了松箍着扶莲华的手,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字,“好。”
扶苏一脸颓色地坐在扶莲华的院子里。
他让梁定安防备,却忘了护住卫国公府,这才让傅班有机可乘。
“傅班手里的巫蛊小人是从哪里来的?”扶苏很快镇定下来,他唤来青路,让人将卫国公府的进出口全部封住,只许进,不许出,然后又让人把扶莲华院子里的一众女使和婆子都提来一一审问。
女使和婆子跪了一地,这一审,就审了两个时辰,却一无所获。
“长情,你别急。”梁定安站在一旁安慰他。
扶苏单手扶额,指腹摩挲着折扇,双眸漆暗一片,深渊一般可怖。他双眸轻动,眼中浸出清晰血丝。
“公,公子……”突然,扶莲华的贴身大丫鬟颤巍巍上前,“其实,两日前,梁小姐曾来寻过小姐,两人屏退左右在屋内待了好一会儿,奴婢们也不知道做了什么。”
盛怒的扶苏,梁定安都不敢惹,他急忙摆手,正欲说话,扶苏直接道:“梁定安,你与你妹妹说过巫蛊之案吗?”
“提过一句,让她别弄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回府……”话说到这里,梁定安恍然,面色大骇,“不会是……愚蠢至极!”
梁定安面色一沉,直接拂袖,“长情,你等我回去问问芸儿。”
昭狱。
扶莲华听说过,从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