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宇嘉松开了医士,在屋内兜转,走了三圈之后,终于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露出了自己的难言之隐。
医士战战兢兢的为黎宇嘉看诊,良久后抬眸,看黎宇嘉眼色。
“说!”
“公,公子……请恕小人医术浅薄,看,看不出……”
“看不出?”黎宇嘉一脚踹上去,把那医士踹翻后,“如此庸医,要你何用?”医士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公子,公子是我医术不精……”医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暴露的黎宇嘉让人拖了下去。
黎宇嘉盛怒之后,面色灰败地坐下来,他抬手唤来小厮。
“找张太医过来。”
张太医是个十项全能的太医,最出名的是他“男科圣手”的称号。
男科圣手张太医皱眉,摇头,叹息。
黎宇嘉神经绷紧,“张太医……”
“唉……”张太医又是长长的叹息,“没救了,废了。”
黎宇嘉直觉五雷轰顶,立时晕厥。
这边黎宇嘉急着救自己的小弟,那边陆婉吟还躺在绣床之上神思昏沉。
其实她病得不重,看着重,是……装的。
当她看到出现在兴宁伯爵府宴席之上的黎宇嘉时,下意识便猜测到会发生什么。果然,不出她所料,父亲真的将她卖给黎府了。
陆婉吟心中那最后的一点侥幸被摧毁殆尽,饶是有心理准备,在这一切真正来临的时候,都觉天崩地裂。
她病了,半真半假。
陆婉吟仔细思考今日陆琼白跟她说的那些话,她想,或许她是该认命的。
何必苦苦挣扎,早早认命,做一具行尸走肉,不是最简单的事了吗?
今日是兴宁伯最后一日的寿宴流水席,该来的宾客都来了。
入了夜,众人都喝高了。
能来兴宁伯宴席的,自然都不是一些有脸面的人。宴席之上不堪入目之事接连发生,女使们都不敢过来送菜,这些吃醉了的达官贵人们高喊着说要治他们的罪。
女使们急得都要哭了。
突然,一袭白衣的陆琼白抬手接过女使手中的酒壶,径直穿过糜烂的人群,朝兴宁伯走去。
兴宁伯喝得连站都站不稳,他端着手里的酒杯,大笑着朝众人高举,“今日不醉不归……”
“父亲。”陆琼白走到兴宁伯面前。
兴宁伯低头看她,面露不耐,“你来做什么?”
“来给您送酒啊,父亲。”陆琼白不常笑,仿佛天生是一张冷冰冰的脸,如今笑起来时,竟意外的好看,引得底下的男子们垂涎不已。
兴宁伯看到酒,面色和缓下来,“嗯,给我吧。”
兴宁伯接过救,陆琼白还没走,她站在那里,语气很轻,却仿佛透着一股轻松的解脱和狠绝,“今日这样的好日子,我有话要与父亲说。”
兴宁伯越发不耐,“什么话?”
“若是重选一次,父亲还会将我送入镇国侯府吗?”陆琼白低着头,兴宁伯看不清她的脸。
兴宁伯道:“怎么,镇国侯这样的荣华富贵你还不知足?”
陆琼白沉默了一会儿,讥笑一声,“那真是感谢父亲的荣华富贵了!”
“嗯,知道就好,你去……”兴宁伯话未说完,突然觉得腹部一阵刺痛。
陆琼白藏在宽袖内的利刃往前直刺,“噗嗤”一声刺穿了兴宁伯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