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昨晚睡觉忘记把窗帘拉起来了,冬日早晨的太阳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刺眼。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支起身想去够帘子,但正巧外婆上楼。
外婆是来瞧她醒没醒的,看见纪淮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眯着眼睛,一截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正努力的够着窗帘。
“小孩儿,醒了啊?”
纪淮够了好几下都没有够到帘子,索性放弃了,往被窝里一钻,点了点头:“但我还能再睡。”
“起来把早饭吃了再睡。”是外婆这样的长辈一贯的说辞。
纪淮裹上棉服,睡衣朦胧的开门去厕所,草草的洗完漱。人一走出房间,冷空气扑面而来,裹紧外套小跑着下了楼。
外公手里提着菜正好进屋,纪淮看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男人手里提着礼包,纪淮和他对视一眼后,小跑着去了厨房。
外婆透着厨房的窗户往外看着,纪淮不认识那个男人,端着白粥站到外婆旁边,随口问了一句:“这是谁啊?”
“你妈妈以前的一个大学同学,每年过年都要拎东西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每年都客客气气的来,他们也做不出赶人走这回事。每次都要坐着喝杯茶,等饭点了再离开。
今天也还是依旧,纪淮听见客厅里男人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问起蒋绥惟。
当然他还是得到了和往年一样的回答:“小惟在外地。”
纪淮吃过早饭回房间写作业,坐在书桌前,翻开蒋绥惟的日记,发现并没有楼下那个男人的一字一句,纪淮有点开心的把日记合上,托着腮看隔壁家院子里的梅花树。
等她再下楼,那个男人果然走了。
年初二,大姨一家来拜年,第二天早上纪淮跟着大姨他们吃了早饭一起回了洵川。抱着鼓鼓囊囊的书包坐在后排,里面塞着她的寒假作业还有蒋绥惟的日记。
许斯昂下车之后觉得人坐车坐的骨头都疼了,他爸出去了,他妈精神头足的不得了开始准备午饭。
许斯昂想着难道就他一个朝气的少年人想回床上躺着嘛?回头找纪淮,看她回房间放完书包后,在客厅里徘徊来徘徊去。
心里那点想法,他明镜似的:“想去隔壁?”
纪淮的小心思被他识破后,变扭的点了点头:“你没有女朋友,你不懂小别的感觉。”
许斯昂听完就嫌弃:“你再多说一句我不爱听的话,我就告诉我妈你早恋。”
纪淮就怕这个,立马刚才的小得瑟没了,朝她表哥讨好似地撒娇:“哎呀,别嘛。”
许斯昂现在算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作女大不中留。不知道他也阻止不了纪淮去隔壁,但看陈逾司家大门紧闭,劝起纪淮:“估计没醒,谁给你开门?所以别去了。”
“我的指纹可以解他们家门锁的。”纪淮竖起自己的大拇指。
许斯昂语塞,想了又想:“你们两个都发展到这一步了嘛?”
“没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能开他家的门了。”纪淮乐意给他下点猛料。
说完,许斯昂果不其然朝着厨房喊了一声:“妈,妹妹她……”
纪淮赶忙伸手捂着他的嘴巴,蒋云锦就听见自己儿子喊她,系着围裙走出来,看见纪淮捂着许斯昂的嘴巴,笑了笑:“怎么了?都多大了,还打打闹闹。”
纪淮卖乖的朝厨房门口的人扯出笑容:“大姨,我今天想吃你做得的蛋饺。”
“好嘞。”蒋云锦应下来,又回了厨房。
等大姨一走,纪淮板着脸,和他商量:“不讲行不行?”
挣脱纪淮的束缚就是一件特别简单的事情,许斯昂轻轻一握她的手腕就把她胳膊拿开了。
撒娇就是女生与生俱来的,刚还板着的脸一瞬间乖巧了起来:“拜托,不要讲。”
纪淮偷跑去隔壁的时候,她没想到陈逾司起床了,开门还有两个穿西装的人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