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看比赛和手机上看着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那时候次级联赛的场馆里人还不多,但三年后,纪淮站在西雅图的钥匙球馆外,看着金色的雨终于为她念念不忘之人落下时候,万人欢呼着他的名字,喀斯喀特山脉见证这人声鼎沸的呼啸中,她向着西雅图众多的寺庙教堂里的神明菩萨祈求祷告,祈祷他永在顶峰,愿他逆不惶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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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淮和许斯昂从场馆出来后在路边上喂了一会蚊子,纪淮胳膊上起了个蚊子包,她亲身测评这个驱蚊手环不怎么样。
等许斯昂等得有点不耐烦了,陈逾司才背着包从后门出来了。一眼就看见她站在橙黄色的路灯下,挠着胳膊上的蚊子包,脸上没有不耐烦。
从台阶上,三两步并一步了小跑着过来。
“怎么不早点说你要过来?”
纪淮从口袋里拿出那个祈愿符袋:“怕你有压力,我那天去烧香的时候求的。”
许斯昂站在不远处,从听见第一句话开始就在翻白眼,因为陈逾司话里那个‘你’而不是‘你们’。
得了呗,他就是个大傻逼,掏门票钱送他妹过来谈恋爱。
还不如拿这钱去做慈善。
陈逾司手掌拖着她的手肘,手下有着力度帮她挠着胳膊上的蚊子包:“吃晚饭了嘛?”
“吃了,你呢?”
“也吃了。”陈逾司刚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是找他的领队:“你人跑哪里去了?我们要回去了,再晚就赶不上晚上的训练赛了。”
声音从手机的听筒里传出来,纪淮没有大概听清楚,只隐隐察觉到电话那头有人找他。
不想他有负担,纪淮主动说了要回家了:“我们也要回去了,我哥下学期念高三最近天天补课,明天他还要早起呢。”
这理由是说给他听得,也是骗自己的。
目送着他离开后,不知道哪个没眼力见的店铺音响里在放歌,歌里周华健在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纪淮来气:“我不喜欢这歌。”
“冲人家歌发什么脾气,刚你男朋友不在你面前嘛?你怎么不甩脸子?”许斯昂嗤声,就看不起她‘欺软怕硬’。
“我回去要告诉大姨你使唤我给你写暑假作……”纪淮剩下的话被许斯昂用手捂回嘴里了。
“你不说,他们要打决赛,我到时候还请你看。”许斯昂跟他商量。
等纪淮点头了,许斯昂这边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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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淮的录取通知书一直到七月底才到,陈逾司那头因为是新队伍组建,为了磨合打配合,训练量很大。纪淮跟着他过了两天倒时差的生活后,因为上火,彻底放弃了。
十一点多她就睡了,陈逾司那时候训练赛还没结束,她七点起床,他还在基地拉起窗帘呼呼大睡。等纪淮下午无聊睡午觉了,他刚起床,准备打rank。
易伽上了首府大学,趁着暑假捞走一笔补习费,当然教得格外的兢兢业业,每天来得比许斯昂起得还早。
夏知薇去了外地读财务管理,这个暑假跑去奶茶店做兼职。
好像所有人都有事情做,纪淮过了大半个月舒适日子后,遭不住,许家宗给她介绍了一份短期的家教工作。虽然是个小孩子,但难度甚至比教许斯昂还要小。
八月头,蒋绥惟打了电话过来。
听她说了大学和专业选择,因为不知道纪淮生日那天能不能有机会给她打电话,蒋绥惟提前祝她生日快乐。
她还是一样,在电话那头讲着她期待到来的家庭团圆。纪淮拿着手机不讲话,默不作声地听着蒋绥惟哭腔浓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