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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代尔警官,我承认,我知道那间密室的存在,并且隐瞒了它,但我完全不知道主人在里边囚禁了一位女士。”管家脸色涨红,“主人禁止我进入密室,那地方由一位聋哑仆人打扫。”
“我相信您,管家先生。虽然我们相处得十分短暂,但我已经了解到,您是一个多么严谨与谦虚的人。我相信您如果知道有一位女士陷入那样的危机,毫无疑问是会通知我们的。”奥尔用真挚的眼神看着管家,但实际上,他会信才怪,“大使夫妇来到诺顿帝国后,身边是否带着一只动物?任何动物。”
魔女的使徒可没有在身边。
管家刚刚还对着奥尔的夸奖一脸感动,突然转换的话题让他愕然了一下:“呃,夫人带着一只红松鼠。”
“你这一周见过它吗?”
“没有。”
“我看见保险柜是露在外边的,是凶手发现的吗?”
“不,是在发现主人被杀害后,由我打开的。”他说的打开,是指打开开关,将隐藏在二楼书房假柱子里边的保险柜露出来。
“谢谢。”
接下来,就是开启保险柜的时间,奥尔可以轻易地把保险柜打开,但他没那么干。奥尔可不想这件案子结束后,贵族圈里疯狂的传播诸如“那个血族王储能轻易打开保险柜”这样的流言,他们用的是暴力破解法。
首先,四五个警察经过一阵捣鼓,将保险柜从墙壁里拽了出来。接着,保险柜被完整地抬到了院子里。铁楔和锤子在那等着它,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了让人脑仁一跳的“铛铛”声,众人都站在院子里旁观,等待着第一时间看见保险柜内的物品。
奥尔在这个过程中要来了大使身上的衣服,这是一件完美诠释了“血衣”这个词的衣服,白衬衫几乎彻底变成了暗红色的衬衫。但奇怪的是,袖子也彻底被血浸透了。
假如大使与歹徒搏斗,那袖子上有血很正常,但那也是在大使胳膊上有伤口的情况下。现在大使的胳膊上没有任何的防卫伤口,管家打开门时,看见的他是躺在地上,双臂前伸的。就算是血从肩膀染过去的,那也该是上臂的位置有血,可恰恰相反,这衣服仅有的干净地方就是上臂了。
奥尔带着疑惑,把衣服收了起来。
砸保险柜的过程中,去总局接新法医的乔伊德竟然回来了,他喘着粗气,站了过来。
在砸断了四根铁楔之后,保险柜打开了。
两只机械造物直接从里边冲了出来,泽勒公爵父子吓得转身就……没跑。泽勒公爵拽住了儿子,因为奥尔已经把两只机械造物捡了起来,它们没有爆炸,甚至连动都不能动,刚才它们也不是“冲”,只是从打开的保险柜里滚出来而已。
泽勒子爵松了一口气,但泽勒公爵却若有所思地看了奥尔一眼,当然,在奥尔注意到他的视线时,他立刻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这可真是个老狐狸。
奥尔也礼貌地微笑着,收回了视线。
保险柜里的物品是债券、国库券、代金券,还有价值更高的珠宝,一袋子匈塞的金币,两枚匈塞的勋章,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别的小袋子。
它只有零钱袋大小,是麻制的,上面暗褐色的花纹很明显是用血液涂抹上去的。
奥尔把这个小袋子拿了起来,即便是好奇心旺盛的葛雷帕子爵,看见他的这个动作也立刻退出了两米多远。毫无疑问,这玩意儿和魔法有关系。魔法式微的现在,贵族们也从小就被教导着,不要碰触并不了解的魔法,尤其是外国的魔法。
红龙用爪子尖正了正单片眼镜:“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奥尔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我少见多怪。”
他对魔法阵的了解,在这个世界上算是最顶尖的那一批,有红龙和火鸟为他补充古代知识,又在与以娜塔莉为代表的研究者的交流中,扩充了现代的知识。可他根本没看懂这个还没有婴儿拳头大小的魔法阵,到底作用是什么。
仅有的四个符文,根本就不属于任何一个单字符文。一个根本就是现代字母的变体,另外三个都是从多字符文上拆下来的,还都是不同的多字符文。可多字符文一旦拆开,就破坏了魔法的指向,是毫无用处的。
“不用担心。”奥尔安抚着贵族们,“这玩意儿是样子货。”
奥尔把它拆开了,小袋子里边还有小袋子,一袋是头发,另外一袋是指甲?
这是什么阴间爱好?
可贵族们的脸色却变了,泽勒公爵甚至直接破口大骂:“这龌龊的下贱胚子!”
对于一位年长的实权贵族来说,会骂出这样的话,已经是严重失态了。至于最爱在底层厮混的葛雷帕,更是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就算是奥尔这样见多了罪犯的,也从他那听到了很多新词儿。
“请烧了它们!快烧了它们,蒙代尔警官!”三个人都嚷嚷着,安卡已经给奥尔递过来了火柴。
把所有的头发和指甲都付之一炬,贵族们的脸色才算稍有好转。
奥尔也知道,这不是爱好,收集这种东西,是用来做诅咒道具的。尤其那些头发的颜色基本都是深栗色的,那可是泽勒公爵父子的发色。
“光明在上,我可是一直将他当成我的儿子一般。”泽勒公爵抚着胸口,喘着粗气,显然是被气得够呛。
费雪管家悄无声息地挪到了一处阴影里,低着头当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