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全州的火车缓缓驶出恒月,站台上,一队镇异警目送列车离开,如果叶筠在此,一定会发现那些人都是熟悉的面孔。
王一霖、乔原、杨慧心、疗伤归来的高队长
新区的同僚,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几乎所有愿意相信叶筠的人都在为车上的人送行,因为身份所限,他们不能踏上征程,但大家都在用自己方式,帮助着叶筠。
列车车厢内,十几个身穿灰色斗篷之人对面而坐。
佟常庭掀开严严实实的斗篷,露出一头花白沉声道:好了,列车已经驶出恒月,有牛局缠着林市长,应该不会有人追上来。
十几人陆续摘下帽子,显露出一张张阴沉的脸。
于伯英目光落在面色苍白的苏梦涵、苏天宁姐弟俩人身上,眼神中尽是疼惜。
苏梦涵回望着于伯英和佟常庭,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乍一见到至亲之人,再也绷不住情绪,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佟爷爷,于伯,梦涵无能,没有救下掌门师兄和朵菱姐姐
这些天苏梦涵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在平州,她亲眼目睹叶筠被擒,朵菱、秦晖被抓,以及相熟的朋友各自被遣送回乡,那种无力感不断冲击着内心,致使她直到今天也未能睡着过。
相比内心的煎熬,对叶筠和朵菱的担忧更是让她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一路被人遣送回恒月,苏梦涵都宛如一只行尸走肉,要不是弟弟苏天宁一直陪在身边,恐怕她早已崩溃了。
苏天宁抱住姐姐,一边为她擦拭眼泪,一边强忍着鼻酸,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
姐弟俩从小生活在玄真道,习道修心,从未经历过任何坎坷挫折,二十余岁的年龄,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恐怕已经在社会中摸爬滚打,可姐弟二人一直好像白纸一般。
可就是这样的白纸,第一次面临人间磨难,就是那种刀劈斧砍似的刻骨铭心。
苏梦涵姐弟两人的情绪感染了在场不少人,甚至有几人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佟常庭看了看苏梦涵、苏天宁,又看了看靠着窗户低低啜泣的陆芊芊,安抚几人道:好了好了,谁都无需自责,事已至此不是自责能解决的,我们这些人聚集于此,不就是为了化解这场风波吗!小叶子吉人自有天相绝对不会有事,而朵菱、秦晖,我们很快就能救他们出来。
说罢,佟常庭看向一旁怔怔出神的孙汉明:没想到孙队长竟然也来了,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孙汉明回过神来,露出一丝苦笑:说实话,我本意是不愿这么乱来的,但叶筠是我带去平州的,秦晖又是我的属下,我莫名其妙成了≈lso;同伙≈rso;,上面不顾事实一味打压相关者,致使我伸冤无门,只能棋行险招。
对面而坐的吴大群忽然瞪着他道:没人强求你去!如果你心不甘情不愿,趁早还是回恒月当你的飓风队队长吧!
谢飞赶紧捂住他的嘴,讪讪笑道:孙队长别介意,您知道大炮一向口无遮拦,他不是针对您。
平州支援的路途上孙汉明早就见识了吴大群的直言不讳,当初秦晖、朵菱被抓,他甚至冲上去要跟华师成等人拼命,要不是一帮人拦着,恐怕他早就被就地正法了。
无妨,我很理解大炮,其实我也清楚叶天师是无辜的,我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完全是为了自己,更多是为了凌华,目前这个状况,唯有白老和叶天师能破此局。孙汉明看向窗外,声音逐渐变低,如果凌华真变成京将军理想中的样子,这个队长不当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