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莫愁这边,刚才发现她的两个门倌已经先和她交上手,继而又扑过来好几个打手。有个叫嚣着“哪里来的不怕死的,敢惹到……”,他剩下半句“你爷爷的地盘”根本来不及说,下一刻,后脖颈子一紧,整个人悬空而起,被殷莫愁丢垃圾一样丢下去。
殷大帅迎接成群打手,没带剑,以掌为刃,白刃如雪,一路穿梭……
房内的他一手支着下巴,跟看戏似地评价道:“啧啧,殷帅打起架来真是行云流水,一招一式都那么有样子,跟翻炒锅里的菜一样——如果她会下厨的话。”
小倩:“……”
这边的黎原就没这么悠哉了,身
后两个少年小郎倌哭唧唧道:“黎公子是嫌弃奴家,着急要走吗。”
“没、没有,”黎原知道殷莫愁遇到麻烦,心里急得很,面上故作淡定,“我就是看看外面在闹什么。”
其中一个小郎倌娇俏说:“公子放心好了,我们东家和官府关系硬着呢,抓到不速之客打个半死不活也没人管。”
半死不活?黎小公子嘴角抽了下。
话音刚落,那被包围了的“不速之客”回头,朝着他挑眉一笑。黎原小心脏一抖,二话不说,夺门而出。
身后的小郎官巴着门框,失魂落魄地喊“喂,黎公子……”
二层鸡毛鸭血,画舫的打手全部出动搜捕,动静很快传到中庭,场面骤然混乱起来。
打手们倾巢而出,持着木棍四处追堵殷莫愁。这时正好有一波经过,黎原抬脚放倒了一个,又从背后偷袭了几个。
——真烦,这么多人。
黎原想起殷莫愁那邪魅的笑,应该是在告诉他不用担心自己,于是黎公子在混乱的局势中权衡了下,决定按原计划去搬救兵。心里有了数,他便不再跟打手们纠缠,以最快速度朝甲板而去。
不久后,安静的夜空绽放出一朵信号烟花。
殷莫愁被多番阻挠,已经跟丢了瓜子男。
这时到一层中庭,打手也涌进来,中庭立刻被搅成八宝粥。殷莫愁面色没有任何异样,边观察周围,边快步在人潮中穿梭。
各区位置和人流情况立马收纳进脑海形成一张临时地图。
一群舞女正跳完舞,从中庭的舞台缓缓退场。又另有乐师抱着古筝等乐器准备登台。台下几个客人喝醉酒,互相搂着肩膀说车轱辘话。赌桌那边出了把豹子通杀,荷官笑眯眯地将台上所有赌注用竹条刮进他的口袋,赌客唏嘘连连、哀嚎阵阵。
殷莫愁一瞬间都没耽误,直接穿过人群最热闹的赌桌,顺手取走一个赌徒的布帽戴上,接着转向舞台,到喝醉的人当中,抄起酒壶,整个过程十分自然,毫不慌忙,完美混入失意中年男人堆。
打手们跟丢了人,愣愣在中庭四处张望。
殷莫愁绕过舞台,转过拐角,借着布景掩护撕下两撇假胡子,又将袖子挽起,露出小麦色的上臂,走出来时立马从失意中年男变成痞痞的英俊美男。
“找到人没有!”“还,还没。”“一群废物,继续找!”
“你们这些狗奴,撞到本爷了。”“对对不住。”“你要是本官府里下人,非打你个半死,滚滚滚。”“是是是,客官息怒。”
一个自称官爷的胖客人骂骂咧咧,打手连忙赔不是。
喧嚣中,旁边一个人拉住胖子,指着不远处的殷莫愁,怔怔道:“你看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