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纵听完了那段录音。
录音放完很久,沈皙栀说的“没有”两个字,也仍旧在他心头盘桓。
本来也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他没有去问沈皙栀。
可当林瑰明明白白的将事实摊开,摆在他面前时,他心头却有一种钝痛。这种疼痛不是很疼,但是却会延续很久很久,到最后痛到回味无穷。
林瑰瞅着他皱起的眉头,默不作声地收起手机。
乔纵久久没说话,客厅内并不算很静,但他周围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笼子给困住了。
林瑰给乔纵倒了一杯茶,“先生,喝杯茶吧。”她亲手递到乔纵手边,瓷白的茶杯里漂浮着深棕色茶叶,“过去的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
乔纵接了茶,垂眸,“嗯。”
过去的事情,哪怕是过去了,也是不能算了的。
月亮爬上树梢,月光洒落下来,从玻璃窗照进室内。
乔纵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沿,一条腿屈起,仰头望着窗外的明月。
月儿弯弯,像是被小娃儿咬了一大口的月饼。
他将腿抻直,半仰起脸,面上没什么神情,许久后,才扯了扯嘴角,苦涩笑了一下。
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乔纵将手边的酒瓶放在唇边浅抿了一口酒。
大约是许久之前,沈皙栀给他敬过酒。那时他说他不适合饮酒。
小姑娘说不上哪里好,明明比她好的人多了去了,可却偏偏能叫他念念不忘。
思念像蚂蚁,一寸一寸的腐蚀他的心。留下千疮百孔的伤口。
手中的一瓶酒喝光了,乔纵将酒瓶子扔了出去,瓶子碰进易拉罐堆里,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大约是酒喝得多了,他脑袋昏昏沉沉,意识也像是蒙了一层白雾,想事情也想不大清楚。
手上没什么劲儿,他颤抖着去拿手机,想解锁时拇指却发抖,怎么都按不下去。
终于哆哆嗦嗦的将手机解了锁,乔纵点开拨号界面,播下了一串早已熟记于心的手机号。
电话嘟嘟的响了很久,第一次没人接。
他手撑着地板直起身,又按了一次。
铃声响了三秒钟,终于有人接了。
那头是女人含糊未醒的声音:“喂?哪……位?”
乔纵说:“沈皙栀,我问你一件事。”
猛地听见男人的声音,沈皙栀一下子惊醒过来,她下意识喃喃:“……乔纵?”
乔纵大半夜的给她打什么电话?
啊不对,怎么乔纵现在还给她打电话?他们都分手这么久了。
沈皙栀抓着手机,想着要不当场挂断算了。结果乔纵问:“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