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伯利亚之前,我和夏油杰在打包行李时,发生了争吵。
他的东西数量巨多,我给他买的衣服帽子裤子鞋子包括cd杂志海报,他全部都要带回日本。
与他相反,我没拿什么东西,除了几盒带回去送人的巧克力糖果,就只有那盆刚刚开花的铃兰。
问题就出在这盆铃兰上。
因为铃兰花全株有,夏油杰想把它留在旅馆里,我当然不乐意。
“你自己带那么多东西,我就这几样,还要扣一样,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久违的中国谚语出现,夏油杰扯起嘴角轻笑了一下,心情似乎不错。
他还是没有给我关于昨天问题的答复,一夜过去,他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早晨起来做了丰盛的早餐,还喝了一杯佐餐的美味葡萄酒。
【只许州官放火又怎样?百姓给我听话。】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夏油杰,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好。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归来,整个彩虹小镇,只开了这一盆。它对我来说,是一个奇迹。”我没有再坚持,从窗台前走开,回头去包要送人的那几盒巧克力,“你想扔就扔吧,只是你扔了的话,会令我寒心。”
【……】
我假装叹气:“产前抑郁症什么的,可能就是这样产生的吧,算了,抑郁就抑郁吧。”
【……】
行李打包完,开始清点的时候,我看到了放置在角落里,被从花盆中取出来并去除了多余的土壤,用塑料袋细心包好的那株铃兰。
老板无奈地叹了口气,从那一叠钞票里,只抽了两张,估计只够椅子的赔偿款。
正在这时,从楼上传来了乒哩乓啦的声音,夹杂着小孩子的欢笑声。
仔细听,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我注意到红发青年的脸上露出了温柔清浅的笑意。
一瞬间,我以为我看到了年少时的夏油杰。
……怎么可能。
“吵到你了吗?”他回过神来,讷讷地问道。
“没有。楼上是老板的孩子吗?听上去很热闹呢。”
“不是我的哦。”老板笑呵呵地收了餐盘,到后厨去清洗了。
芥川还在昏迷,我得带着他回afia赴命,我对织田作之助说道:“织田先生,可以麻烦你把芥川君搬到车上吗?”
afia的车在外面,我搬不动芥川,只能由织田作之助代劳。
“小姐也是afia的成员?”
“嗯。”我点了点头,“刚加入没多久,现在就住在这附近。”
在放好芥川之后,他又好心地叮嘱我:“注意安全,路上小心。”
“织田先生再见。”
我总有一种感觉,我和这位叫织田作之助的青年,以后还会见面。
afia首领的办公室。
“你看上去状态不错,小公主们的状态也不错。”
森鸥外双手撑在下巴处,顶着两个黑眼圈,看上去苍老的十岁。
“首领看上去也不错。”
“你说这话,良心不痛吗?”森鸥外叹气,“我的头都快秃了。”
没有哪个男人会主动承认自己头秃,哪怕是真秃子。森鸥外会这么说,是在等着我问他有什么烦心事,然后引出下文,给我安排任务。
我偏不让他如愿。
“还是很茂盛啊。”
“哎,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日本人均寿命的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