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只听见老虎一声哀嚎,那一爪偏离了位置,她保住了性命。
她狼狈的睁开眼,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独眼老虎的另一只眼睛也瞎了,一只箭矢尾端的箭羽轻颤,狠狠钉在了老虎眼里。
马儿的嘶鸣声响彻了整方天地。
有人来救她了。
拉弓搭箭,大部分人做来略显粗鲁,但穿着纯黑劲装的来人却做得赏心悦目,从容不迫。
箭矢像流星一般的射了出去,另一只试图冲撞宋瑜的老虎也成了瞎子老虎。
两只老虎咆哮几声,共同钻进了山林。
宋瑜看惊了,好精准的箭法。
她轻轻眨了眨眼,看向意料之外的来人,有些稀里糊涂的后知后觉,她三堂叔不是说自己箭法一般般吗?原来是太低调了啊。
“怎么样?”马儿过了几息就到
了她的身边,男人利落翻身下马,纯黑色的衣摆划出流畅的弧度。
宋瑜此时还在地上躺着,酸疼的右手悄悄松开了箭矢,微微摆了摆手,“没什么事儿,还活着,就是太累了。”
年轻郎君却瞧见了她鲜血直流的手,“能站起来吗?”
宋瑜苦笑,“恐怕要麻烦三堂叔一下了。”
年轻郎君蹙了下眉,但是她瞧不出来一点儿不高兴或者不耐,就单单只是一个纯粹的动作,毫无其他意思。
紧接着,锋利的箭矢尖端割开纯黑色的衣摆,两条布条缠上了这个年轻郎君的手。
“我有些喜洁,抱歉。”
一阵晕眩感,宋瑜就已经被年轻郎君直接打抱了起来,她靴子没了,脚也受伤了。这样横抱的姿势能最少接触到她。
宋瑜笑了,从她的角度能看见她三堂叔上下滚动的喉头和薄削的下颌。为了避免颠簸,她不能骑马,只能就这样被抱着到马车上或者等到了医郎才行。
她挑了挑眉,还有心思和她三堂叔说上两句,“三堂叔,用我伸手吗?”
一般横抱的情况下,为了更稳固,需要被抱的人伸手搂住或者揪住另一个人。
“不用。”年轻郎君顿了一下,“你要是右手还能动,不如给自己左手包扎一下。”
宋瑜问这个问题只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毕竟万一她三堂叔一个没抱好,她可就要二次受伤。
不过,她三堂叔显然没有这个担心。
那就算了。
宋瑜并不矫情,从箭袋里直接抽出了箭矢,如法炮制割掉了自己的衣摆,然后缠上了左手手腕。
额头有些轻微发热,她想或许是自己又发烧了。
“让三堂叔见到宋瑜这个样子,真是不太好。”
年轻郎君面色不变,尽管此时他才知道了宋瑜的名字,也把她真正算是对上了号。
“无妨。”
宋瑜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她试图分辨自己这位三堂叔这句话的真假,到底是客套还是其他呢?但是很显然她失败了、一无所获。
于是,她又换了一个话题,“三堂叔的箭法真好,原来可真是太谦虚了。堂侄女这才算知道什么是谦谦君子。”
年轻郎君瞟了她一眼,语句依旧简短,“算不上。人外有人,
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