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媱端着酒盏酒壶,巧笑嫣然地走下来,替他斟上一杯:“予怎么听说,那妇人花容月貌,天姿国色,把魏王迷得是神魂颠倒,贮之金屋娇藏呢?这样吧,明日,把她带进宫来,给予和太后瞧瞧,看看是怎样绝色的人物能入得了魏王您的眼……”
她将斟满清酒的杯盏端给他,挑衅而笑。
斛律骁岿然不动,冷冷看她。
见他不喝,郑氏笑笑又放下了,替自己斟满,仰头饮尽白了杯底给他看。
就差是明说他是不放心宫中之酒了。御座上天子高长浟脸上的笑容渐渐沉凝,又是畏惧又是尴尬。
当着诸臣之面,他是不会让天子下不来台的,倒也端过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冷淡说道:“皇后殿下是要给臣说媒么?否则,似也管得太宽。”
郑媱脸色一僵,他已起身:“陛下,臣身子不适,先行离开了。”
说着,他将酒盏一搁,也不顾群臣和皇帝是何反应,行过礼即离开。
殿外皓月高悬,月色清冷,翼翼京邑巍巍紫极都沐浴在晴雪般的月辉之下。他凭栏而立,任寒风吹来,吹散些许酒意。
今夜饮得有些多了,加之饮了郑媱的酒,头脑中便混混沌沌的,不甚清醒。
心底又有股火烧火燎的燥意传来,腹下涨裂如疼,很像是他从那些个梦境里醒来之时的反应。他嫌恶地闭一闭目,心中明白是中了计。只不知,郑氏那个淫妇在酒中给他下了什么脏东西。
寒风吹过,他神思清醒不少。正欲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娇滴滴而又矫揉造作的“魏王”,知道是郑媱,他转身欲走,却叫郑媱一头撞进怀里,玉臂如柳丝,紧紧缠绕住了他!
“魏王躲什么?予难道生得不如那妇人美丽?”
身后是汉白玉石栏,他退无可退。她咯咯笑着,将腰间的系带一拉,罗衫坠地,露出一痕雪白的双肩和妃色的肚兜来,斛律骁这才惊觉她竟是没有穿外衣。
他脸色铁青,推开她要走,她手却已急切地朝他胸膛上摸去,和着她身上那股浓烈而刺鼻的异香,强烈地刺激着他心下重又复燃的燥热!
斛律骁大骇,再顾不得脸面,他用力将郑氏的手扒开,一脚踹了过去。女子哎呦一声,人已摔到了地上。
她疼得额头直冒冷汗,抬头一瞧,男人已飞速下阶在茫茫夜色里远去了,气得骂了句“不解风情”,捡起地上的衣裳腰带飞快地跑走了。
“去寿丘里!”
十七等亲卫都候在太极殿下,见他面色沉黑地出来,大骇!斛律骁又道:“派个人先回去,叫母亲给我煮碗醒酒汤。”
马车在御道上狂奔,不出一刻钟即到了位于寿丘里的斛律府。等回到府里,母亲慕容氏却已“睡下了”,倒是备下了醒酒汤,事先叫了侍女端给他。
他没做多想,端碗将醒酒汤一口饮尽。
今夜是元日,按惯例他是要歇在家中的,正想沐浴睡下,谁知,酒意不仅未曾减退,心底反而更升腾起一股强烈的燥热,比方才郑媱端给他的“酒”所起的反应还厉害百倍!
“这是怎么回事?!”他脸色涨红,气息灼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手掌紧紧掌着尖锐的桌角才能使自己清醒下来。
侍女惊惶地端起酒碗,仔细闻了一闻,忽而脸色大变,痛哭流涕地跪下:“奴婢死罪!奴婢死罪!”
“这是……这是夫人备给封御史的药汤……”
斛律骁心口一窒,气得浑身气血上涌,险些没能晕厥。他拂袖而出,依凭着最后一丝清明对来扶他的十七道:“去治粟里。”
差点忘了,治粟里,还养了个能解他酒意的妇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春芜:太险了,差一点这胡人就要变成脏男人了。
窈窈子:脏了我就不要了
青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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