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疼得打滚,乔梧立马拽着阚鹿就要跑出去,但是那群小喽啰很快便赶了上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看样子,他们已经被彻底激怒了。
乔梧故作镇定,飞快地扫了眼四周,手心已被冷汗润湿。
猪头男捂着手臂,死死地盯着她们:“给这两个臭娘们长点教训——”
接到乔梧电话的时候,岑淮舟刚给一对男女处理完伤口,比起乔梧和阚鹿,这两人就像是长相崎岖的土豆,满身伤口坑坑洼洼。
他稍稍一怔便接起,但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
电话那端的声音很嘈杂,辱骂声,肢体推搡着,还有乔梧急促的呼吸声,然而不等他询问,电话又自己挂断了。
他思索了两秒,刚站起身,手机一震,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内容简洁,只有一串地址,却叫他眸色陡然一沉。
——
乔梧浑浑噩噩地回过神来时,猪头男已经拥有了一颗名副其实的“猪头”,正捂着他那肥硕的身体缩成一个海参,紧紧地贴着他那群小喽啰,看不出一丝之前的猖狂。阚鹿此刻就蹲在他们身边,挨个往他们脸上拍了拍,脸上虽然挂了彩,但却笑得一脸丧心病狂。
乔梧凑近了些,听见她边拍边问那些人:“早乖乖的,不就
没这事了?”
“你说是不?”
“问你话呢?是不?”
“”
猪头男,和他身边的一堆小弟忙不迭点头,阚鹿依旧不满意,面无表情:“点头是什么意思,不会说人话?”
猪头男泪流满面,然而身上的伤痛却叫眼泪更汹涌,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是、是”
他们无一不满眼畏惧地看着站在乔梧身边的男人,像是看见什么可怕的存在。
不远处传来警笛的呼啸声,乔梧偏头看向单手拎着木凳子的岑淮舟,轻声问道:“你报的警?”
男人的唇线紧抿着绷成一条直线,眼神阴鹜得像是地狱里踩着尸骨走出来的恶魔,看得那群“海参”和“虾米”们后背发凉。听见乔梧出声,岑淮舟微微侧眸,瞥见女孩温软干净的眉眼时神色才松动些许,闻言,淡淡“嗯”了声。
见乔梧眉头微蹙,他抿了下唇,语气放缓了许多:“你不用担心,他们不敢再来找你的。”
“啊?”乔梧一怔,“我没担心这个。”
“哦,你不说,我都没想到。”她老实地看着他。
“”
“我在想——”乔梧余光瞥见不远处的警车逐渐驶来,也不顾上向他解释了,伸手夺过岑淮舟手中的木凳子。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用衣服变焦擦拭着他握过的凳腿,而后才重新握上,随意地拎着挥舞了两下。
“?”岑淮舟静静地看着她耍大刀似的瞎挥,抿了抿唇。
然而做完这一切,乔梧又随手扔下凳子,四下张望:“嗯?”
没一会儿,她就在角落里找到了自己被拽掉的湿纸巾,唇角不由得翘了翘,小跑着递给岑淮舟,盯着男人修长却脏兮兮的手指:“你把手擦干净。”
“”岑淮舟轻嗤一声,“你先把你自己擦干净吧。”
“灰头土脸的。”岑淮舟的语气丝毫不遮掩他的讥讽:“待会警察来了,还以为你是挖煤回来的。”
“”
看在岑淮舟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份上,乔梧决定不跟他计较,抿了抿唇,忍气吞声道:“我知道,你先擦干净,我待会给你解释。”
见男人一动不动,她不禁催促道:“快点!”
“”
岑淮舟定定地看了乔梧一秒后,最终还是遂了她的意,细致地
擦完每一根手指后,把手伸到她眼下,声音淡淡:“我干净了,你快乐了吗?”
乔梧:“”这,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