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梧低头看向翻了个白眼的小鸡毛,抬眼笑了笑,“还好。”
徐青言知道她一向话不多,也不在意,伸手就去拿行李箱拉杆。“我帮你——”
话还没说完。
乔梧脚边的小鸡毛倏地哼唧起来,不安分地蹦跶着。
一个轻描淡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儿子?”
声音耳熟极了。
不等乔梧反应过来,牵引绳已经毫无防备的地从手中挣脱,身后传来小鸡毛激动时会有的嘤嘤嘤撒娇声。
手中空落,乔梧本能地心尖一紧,猝不及防转身。
金黄色的‘煤气罐罐’的大尾巴在男人面前摇成一束残影,嘴里哼哼唧唧地往岑淮舟身上拱,看着很是亲热。
乔梧微惑,什么时候小鸡毛和岑淮舟的关系这么亲密了?
徐青言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岑淮舟微微弯腰,伸手揉了揉小鸡毛的狗头,姿态慵懒的将它上下打量一番,唇角微勾:“怎么看着就你伙食最好?”
说完,撩起眼帘,与乔梧的视线隔着一小段距离交汇。
他牵着小鸡毛走近,乔梧怔住。
行至跟前,岑淮舟把小鸡毛的牵引绳递给乔梧,另一只手再自然不过的拿过她手中的两个行李箱,垂眸瞥了眼乔梧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红的手心,“怎么现在才回来?饭都要凉了。”
乔梧闻言,抬头看他:“?”
“嗯?”岑淮舟那张清冷淡漠的脸上神色坦然,丝毫瞧不出异样。抿着唇闷不吭声地瞧着她时,双眼皮顺着眼尾延伸开来,竟有种说不出的无辜乖巧。
乔梧最搞不懂岑淮舟的地方就是,明明早上见面时还穿着白衬衣,这才过几个小时就换成了居家休闲服
。男人唇角勾着,浅灰色的宽大薄毛衣,衬得他肤色更加冷白,手背上青筋微现。穿着条黑色
睡裤。
她实在难把穿着睡裤出门和岑淮舟联系在一起,沉默一秒,她的目光又看向岑淮舟脚上那双运动鞋上。
“”
穿在旁人身上显得不大精致的打扮,岑淮舟生生穿出了走秀的架势。就如旁人所言,好看的人,披条麻袋也好看。
她和岑淮舟对视几秒,最后败于男人过于坦然自若的姿态。
一旁的徐青言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岑淮舟,岑淮舟眉眼微动,四目相对间,竟毫不遮掩眼底嚣张,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徐青言瞳孔微缩,眼神沉了沉。
虽然满心疑惑,但是也不好当着徐青言的面让岑淮舟没面子。
乔梧脑海内飞快思索,胡编乱造道:“路上堵车,让你久等了。”
岑淮舟嗯了声,像是才发现站在乔梧身边的徐青言,露出一个自然的疑惑,转瞬即逝,对他微微颔首,淡道:“徐代表也住这里啊。”
徐青言看了眼垂眸沉思的乔梧,微笑说道:“不是,见一个朋友。”
岑淮舟随意点点头,漫不经心地啊了声,长睫低伏。
而后侧身看向乔梧,眼尾向上轻挑着,神色慵懒散漫:“还不回家?”
乔梧看了神色有些凝重的徐青言,刚准备开口,就听得身旁响起一声欠欠的叹息。
“果然啊”岑淮舟拖着长腔,长睫轻撩,握着拉杆的手指不动声色地紧了紧,关节泛着劲白,眼底却噙着极淡的笑意。
“家花不如野花香啊。”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