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母闻言偏头,看了眼客厅内的情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理所应当地说道:“噢,青言平常时照顾你那么多,还经常回去看我们。我这不想着明天就是中秋了,他一个人在w市也没个亲人的,就叫来家里吃饭嘛。”
她轻拍了拍站在玄关处一动不动的乔梧,待她往前走了几步后,把门关上。
徐青言听见动静,目光从岑淮舟的身上移开,转过头来看见是乔梧,顿时眉眼微弯:“小梧回来了?”
岑淮舟的睫毛微动。
乔梧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乔母温和地笑着替她应了声,压低的提醒低低地传入耳畔:“你懂点事,看见人就打个招呼,别总叫人提醒你。”
说完这句话,乔母又若无其事地朝站起身的岑淮舟和徐青言温和地笑了笑,“我开始做饭,让小梧陪着你们俩聊会儿。”
乔梧神色未变,微微一笑,走近。随手把包放在沙发旁边的衣帽架上,对两人微微弯唇:“你们俩坐吧,我刚下班,也是才知道我妈妈”
她顿了一下,面色有些无奈,抱歉道:“她总是凭她认为的行事,今天打扰你们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小梧。”徐青言轻轻笑起来,从茶几上给她倒了杯水,“有什么好打扰的,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还能不了解阿姨的性子。她是心软,善良。我还羡慕你能有阿姨这么一个母亲呢,挺好的。”
说着,他又弯着眼笑得温和,轻点了点乔梧的手背,催促道:“快把水喝了,待会阿姨见了又要唠叨,你肯定不乐意的。”
乔梧不由得一笑,捧着水杯慢吞吞地喝了几口。刚准备把杯子放回桌上,徐青言就挪来了一块杯垫,乔梧顺势放上去。
原木色的小猫杯垫和猫爪杯搭配在一起莫名的很和谐,说这是一整套都有人信。
岑淮舟静静地靠在一旁,冷眼瞧着这两人自然的互动,神色冷淡。
乔梧坐了一小会儿,突然发觉岑淮舟安静得过分
,从她进门到现在竟是一句话也没说过。
她暗自组织了下语言,打好腹稿后一鼓作气偏头看向岑淮舟:“岑淮舟,你——”
男人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迎上她错愕的眼神,眸色深邃晦暗。冷淡的白炽灯灯光自头顶投下,打在他白净的脸颊上,更衬得气质清冷。长睫一眨不眨,定定地瞧着她。
颇有种遗世独立的错觉。
清冷又孤寂。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乔梧顿时有些愧疚,恰好徐青言也去了洗手间。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岑淮舟的表情,笑眸微弯,释放出善意,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岑淮舟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没多久。”
“”乔梧和他对视几秒,又陷入了无话可说地境地,她眨了眨眼,突然想起来转给他的房租还没确认。
乔梧看着岑淮舟,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手机,眨了眨眼,企图岑淮舟能自己想起来。
然而岑淮舟面对乔梧的暗示,纹丝不动。
半晌,才像是发觉她的暗示。
长睫微抬,将她打量了一番,视线最后定格在她乌亮的眼眸上,眉心微蹙——
“眼睛不舒服?”
“”
乔梧的笑容微滞,深深地憋了一口气,直截了当地开口提醒道:“岑璐说她的银行卡被停用了,让我把房租转给你。你看下消息,尽快确认收款,不然就会自动退回了。”
岑淮舟眼皮微动,嗯了一声。
乔梧盯着他,等了好一会儿,岑淮舟都还是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