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淮舟的神情冷淡自嘲,叫乔梧的心也被高高悬起。这种在空中摇晃,惴惴不安的情绪使得她似乎都有些呼吸不过来了。说不上来前因后果,总之这滋味不好受。
乔梧张了张嘴,红唇微动,想说什么,临到开口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说。
末了,她抬眼,却不敢和岑淮舟对上眼神,视线停留在他紧致的下颌上,抱着一丝丝侥幸,温温吞吞说:“那我说我刚回来的,还没来得及回去找你,你信吗?”
“”岑淮舟气笑了,单手插在口袋里睨着她,皮笑肉不笑:“那你说,我看起来信吗?”
乔梧讪讪地闭上了嘴,心尖忐忑,垂着眼不安地盯着岑淮舟的鞋子看。
她这样撒慌,岑淮舟会一怒之下再也不想见她吗?
他会因此和她解除婚姻关系吗
一种突如其来,后劲汹涌的不好预感逐渐要淹没了乔梧。这种感觉太难受了,乔梧下意识地想要抗拒,本能往后退缩了一步。
直至后背抵在了墙壁上,刺骨的凉意透过衣料渗入骨髓,乔梧长睫轻颤,毫无防备地撞入了男人漆黑幽冷的眼眸中。站在明亮的灯光下,她发现岑淮舟眼下有一片片淡淡的青黑,倦意很浓。
乔梧心下默默回忆了数秒,忽地想起,这几天岑淮舟的值班表都是满的,今天刚好结束。
他本来该在家里休息补觉的。
“对不起——”
“回家吗?”岑淮舟开口。
两句话同时响起,乔梧怔了一瞬,看向对面没什么表情的岑淮舟,轻轻点头:“回的。”
“好。”岑淮舟也点头,朝着她走近,看了眼她手中的塑料袋。
虽并未言语,但是乔梧还是看出来他的意思,解释道:“我得先把东西给阚鹿,她急用。”
岑淮舟应了一声,自然地从她手里拎过那一大袋子,“我陪你一起。”
乔梧自
知理亏:“好。”
阚鹿百无聊赖地坐在马桶上等着乔梧来解救她,在这期间,她已经把地板上的瓷砖都数了一遍,可乔梧还是没回来,这让她不禁有些担忧起来:“怎么还没回来啊”
正碎碎念着,门铃就响了。
阚鹿匆忙提上裤子奔出去,“来啦!”
开门。
灿烂的笑容瞬间僵硬。
“”
岑淮舟穿着件大衣倚在门边,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动静,这才抬眼看向她,但目光转瞬即逝,很快便移开视线。
短短几秒钟,阚鹿的脑海里已经天人交战数十回,有些拿不准眼下是怎么一回事。
面上神色变化交织如同戏剧变脸,最后归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阚鹿面露稍许讶然:“找乔梧的吗?”
岑淮舟眉梢微扬,不置可否。
阚鹿镇定自若地继续表演,她挥了挥手,语气满是不在意:“乔梧出差了,你不知道吗?”
本想说话,却刚好站在阴影里的乔梧:“”
岑淮舟眼尾微垂,透着几分似笑非笑。
阚鹿没有和岑淮舟见过多少次,眼下这般更叫她拿不准情况,垂在睡裤边的手指不由得攥紧了。
下一秒。
岑淮舟侧身,露出在阴影中“隐身”的乔梧,感动又不敢动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