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抹着泪恳求她,“我父亲住院了,等着这笔钱做手术呢,他真的真的很需要这笔钱,我只有一个爸爸,我必须要救他。”
“孟小姐,你也有父亲,做女儿的怎么忍心看着他这样……”
她抬头,泪眼涟涟,企图在孟琼脸上找到一丝心软的缝隙,可惜徒劳。
瞧,善良的人永远都不是为了自己。
她此刻倒像是断人活路的丑恶的坏人。
孟琼直接抬脚避开她的手,像是躲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放过我吧,我出身在小城市,一家都是普通人,和你们有钱人不一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了,你会要了我爸爸的命……”郑秀不管脸上的伤,跪在地上一个劲儿道歉。
听见休息间的门“吱呀”一声响,许黎匆匆忙忙走进来,小小的个子,一副南方萌妹的标准长相。
“你这速度是打算今晚请我吃宵夜?”
许黎气喘吁吁,出这么大事她也下好大一跳,忙完才着急忙慌赶过来,她讨好的笑笑,“多亏你了。别说宵夜,东苑的素锦宴都给你一日三餐送过去。”
东苑的菜肴向来不外送的,不过对这些豪门名媛来说只是打个招呼的小事,只是收费高得吓人。
孟琼连眼皮都没动,实在懒得搭理她,随意将手里的东西抛给许黎,“自己的事情管好了,我可没那么闲。”
“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别溅我一
身腥。”
语气很淡,她捋了下裙摆往外走,全程没再看地上的郑秀一眼。
越过许黎时,金色大波浪发尾顺着精致的肩胛滑落,单露出来一支菱形耳坠,碎钻在暗处耀眼。
许黎看着孟琼的背影,婀娜行步间闪着流光,恍惚间又回到念书时代。
她们念书的时候是最好的闺蜜,即便发生糟糕的事情闹崩后的这么多年,许黎没和任何人说,她其实笃定孟琼会接这场秀。
金属外壳的尖锐处抵在掌心的软肉,刺痛感随之蔓延,许黎忽然叫住她,“上次匆忙没来得及,还是想问问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问题实在太俗,老掉牙的戏码,像是分手多年的叙旧。
孟琼的眼神里带着种难以言说的嫌弃,“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我的助理没眼力见,储存卡里的录音全部放给我听了,”她顿一下,转过身来,盯着许黎深深地看了一眼。
“你好自为之。”
许黎呼吸一窒,细密的睫毛抖了抖,眼看着孟琼离开,没敢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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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的京城灯光如昼。
天台视野极好,孟琼端了杯酒随意坐下来,俯瞰大半个京城的夜景。
七分勾人的长相,身段惹火,夜色里,把蛊惑二字发挥到极致,只是神情恹恹,宛如厌世的妖精。
偶尔有男人过来搭讪,她也不拘着,眼睛半阖,象征性抿一口酒算是拒绝。
这几天雨下的太频繁,温度骤降,裸露的双臂让孟琼感到丝丝寒意。
她贪凉,只穿了件吊带长裙,外套落车上了。
背后蓝紫交错的霓虹灯很亮,今天刚回国,折腾到这个点很累,她揉了揉太阳穴,吹着夜风惹得意识更昏沉,原本的兴致变得索然无味。
孟琼趴着栏杆,冰冷的触感让大脑清醒了些,翻了翻手机,看到王安喃刚发过来的消息。
【许小姐把人放了,只扣了记者证。】
想起郑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她冷笑一下:【愚蠢。】
怎么会有人蠢成她这样?孟琼快被她气笑了,怒气往肺里冲上来。
往嘴里灌了口酒,大脑泡满辛辣的酒精,想了半天才觉得她是在多管闲事,满腹郁气:【算了,你别管。她活该。】
过了一分钟,她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