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父亲他去了。”
廖无庸面色沉痛,眼角发红,拍了拍廖星洲的肩膀,发出了一声叹息。
“怎,怎么可能呢?!”廖星洲瞪大了双眼,猛地一把抓住他,声音充满不可置信,伯父怎么会这么快就去世?明明前几天伯父醒来时还说他能继续坚持,明明刚刚伯父还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廖星洲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他松开手想要冲进病房,“不,我不相信!伯父他肯定只是睡着了?”没错就是这样,前几次伯父也是说着话时,就突然昏过去了。
见他一副完全不肯接受的样子,廖无庸不落痕迹的皱了皱眉,余光扫了一眼其他廖家人,里面有一半人的眼神中或多或少露出了怀疑。
“星洲你冷静点!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可是父亲他今天把我们叫来,不就是因为他想见我们最后一面吗?”廖无庸拦住他,语重心长地劝道。
廖星洲表情一愣,是啊,今天伯父醒过来后,不知为何,突然派人将廖氏家族的心腹们都叫到了医院。
虽然当时伯父没有说什么,只是了解了目前军团的情况,然后就单独把堂兄留下了来。
“可是,刚刚伯父的精神还很好啊!”明明不像临终之人该有的模样,神采熠熠,气息平缓,让他觉得伯父根本只是叫他们来谈话而已。
他话音刚落地,廖无庸忽然面色一黯,压抑不住语气中的哀沉,“父亲他……是临终前的回光返照了,刚刚他留我下来,就是不想让你们知道。”
他这番真情实感的表现,让人一看就似乎感受到了和他一样的悲伤。
原来是这样,廖星洲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为何没能及时察觉到伯父已经快要离开人世,竟然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会面!
如果他能察觉……可是他察觉到了又有什么用?他什么都做不了,廖星洲的头越来越低,背脊弯下来,膝盖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他真的是太没用了。
周围几个长辈见状连忙上前劝道:“星洲,司令肯定也是用心良苦,别哭了,我们进去看司令最后一程吧。”
一长辈扶起廖星洲,盯着廖无庸,表
情认真地问道:“廖上将,我们进去看看司令最后一面可以吧?”
如今廖松鹤突然离世,情况变得愈加复杂,虽然之前他一直培养的继承人是廖星洲,但今天最后一面见的又是廖无庸,很难说接下来的局势会不会发生变化。
长辈这么问,既是带着一些警惕,又包含一丝示好。
廖无庸摸了一把眼角的泪,诚恳点头道:“当然可以,父亲知道也会很高兴的。”他让路给了其他想要进去病房的人。
几个长辈与廖星洲率先走进病房。
只见治疗舱的灯光依旧在闪动,一切都如同廖松鹤未去世前那样,仿佛他还好好地躺在里面。
可是当众人走近舱门,看到上面显示出的【病人状态:脑死亡】时,他们才深刻地意识到,曾经那个牢牢掌控着第一军团的司令、廖家族长——廖松鹤已经离开了人世。
透过透明的玻璃看着躺在营养液中,双目紧闭、面色发白、不再呼吸的廖松鹤,廖星洲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痛苦地哭出声,“伯父!”
廖无庸站在门外,背对着门,隐隐约约听到了门里面许多人呜咽的声音,他眼里蓦地闪过快意,嘴角也微微扬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
那个老头子终于死了!廖无庸在心里大笑不止。
一想到刚才在病房内发生的事情,他就愉悦的不行。
半小时前,突然醒来的廖松鹤叫来了廖氏里能够撑得起家族的那些人。
众人一脸茫然地来到病房,站在治疗舱里的廖松鹤面前,等待着他下达什么指令,或者是对他们做出一些指点。
然而躺着的廖松鹤却是脸色沉凝,眼神锐利地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
过了半分钟,廖松鹤摆手道:“你们都出去,你留下。”他指了指廖无庸。
听到他的话,众人顿时神色各异。
有些人心想,果然如此,看来司令还是看重亲生儿子。
有的人则是有些怀疑地想,为何司令单独叫廖无庸留下?
待其他人出去关上门后,廖松鹤脸色更沉,眉目间带上一丝讥诮,冷蔑地笑道:“呵呵,竟然是你。”
要不是今天他醒过来精神一些,问了现在的情况,他都不知道廖星洲已经被这家伙套去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