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见廖星洲主动退让,也不再追问了,因为从现在开始,无论廖无庸是不是司令认定的继承人,他都必须是了。
于是他向廖无庸低下头,行军礼道:“廖将军,请容我现在还叫你廖将军。”
如今廖无庸还没有继任司令的大将之位,仍然是上将,所以他叫的这一声廖将军也是折中之法,不会得罪人。
廖无庸抬手,宽松道:“没事,现在情况特殊,我也还是上将,一切等之后再说吧。”
在这之后,其他人也相继地对廖无庸表示了臣服。
“廖无庸现在已经接过廖家了?”
时瑾垂眸,一目十行地扫过文书,心里立即对上面的事件有了了解,她迅速在脑中经过一番思量,然后瞬间做出了判断,在文件最末签下了名字。
她一边处理政务,一边问着办公桌前的乔治。
乔治点头回道:“是的,两星期前廖松鹤大
将莫名离世之后,廖星洲就开始主动帮廖无庸交接权力,因为有他在从旁协助,大多数人都承认了这个事实。”
“莫名离世。”复述这几个字,时瑾突然噗嗤笑了一声。
虽然她派去查这件事的人还没得出结果,但根据当天发生的事情,她多少也能猜得到,廖松鹤骤然离世跟他那儿子廖无庸脱不开关系。
她摇摇头,问别的道:“大多数?那还是有些人不甘心吧。”
乔治回答她,“是的,有些人还是很忠实地支持廖星洲,而且其中有几个对廖松鹤之死产生了怀疑,他们也试图去劝说廖星洲不要轻信廖无庸,让他去争取继承权,但是无一例外,都被廖星洲拒绝了。”
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接受廖无庸的回光返照说法,很多人都和最开始廖星洲想的一样,明明廖松鹤在叫他们出去又单独留下廖无庸的时候,表现得格外正常,根本完全看不出是临终前的样子。
比起对廖无庸充满信任的廖星洲,这些老油条们想得更多,自然也有不同的怀疑,只不过见廖星洲已经让了位,廖松鹤留下的那些势力肯定就只会追随廖无庸了,他们也没必要去多加追究。
毕竟真相远没有利益重要。
想到廖星洲坚信廖无庸的顽固模样,看明白一切的乔治觉得难以理解,他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廖星洲这种人,为了其他人而退让,将手上的权力拱手让人,不计回报地去帮别人,即使那个人疑点重重,廖星洲竟然也能继续相信。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时瑾的话拉回了乔治的思绪,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将心里的话说出了口。
他不由得望向时瑾,却发现她头也不抬地又处理完了几份文书。
时瑾签完名字,停了停笔,叹息一声,“况且,廖星洲这个人和我们不一样。他能有这么纯善的性子,是因为他太幸福,也太过幸运,而我们没有他的好运,自然体会不到他的心思。”
科学家曾经证明,成年前的经历足以对人产生长达一生的影响。
廖星洲虽然幼年不幸失去亲人,但是很快就被廖松鹤收养,就算廖松鹤在他成年前没怎么管过他,但也为他提供了优渥的成长环境,更何况还有
当时将他当成亲生弟弟,亲自教导他,对他百般关心的廖无庸。
即使在成年后,廖无庸对他态度发生改变,但还没等他察觉到,廖无庸就离开了他周围。
在那之后,看上他天赋的廖松鹤也对他态度亲切起来,特意为他营造出了良好的环境,周围人也是经过挑选的心腹,不会给他造成不好的影响。
可以说,廖星洲走到今天依旧能保持这样的性格是极其幸运的,由于他受到过太多善意,所以他才会相信他的亲人也是善良的人。
善良的人总让人心生向往,因为自己做不到那样发自内心地相信别人,所以廖松鹤他们才不忍心去破坏廖星洲的这份善良吧,时瑾心想。
这么想着,就连她也有些不忍去打破廖星洲的幻想了。
不过谁叫他们不是一个阵营呢,而且她也没有维护对手的纯真的义务。
时瑾浅浅一笑,吩咐乔治道:“该轮到我们替沃尔德点燃第一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