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青色的冬天》,是叶毅去年拍的电影。导演姓王,一个比较低调的文艺创作型导演,在国内国外都小有名气。潜心剪辑了一年,终于赶在电影节要求日期之前报名。
电影试图以一个人的角度来讲述一个时代的故事。
从古至今,对于穷困人民来说,冬天向来是最艰难的日子。熬着熬着,活不下来的人都死了,活着的人迎来了春天。临近春天的冬末,点点翠色重现,大地已然有即将复苏的样子。
再熬着熬着,冬走春来一次又一次。
一个人的一生结束了。一个时代也就结束了。
叶亦很喜欢这个电影,工作室也对此寄予厚望。不说拿奖吧,就是入围也好,讨个好名声、好兆头,开业大吉。
最后《奶冬》果然入围最佳电影奖、最佳男演员奖和最佳摄影奖。杜哥高兴地狂舞,叶亦虽然知道最佳男演员奖怕是不太可能,但也没忍心泼他冷水,拍拍肩笑着走开了。
这次去欧洲,杜嘉祯原本只打算带助理、造型师和保镖与他们一同前去。参加颁奖典礼的前后两天还可以在当地稍作休息、吃吃玩玩,权当放松身心,团建度假。
夏旭池听完:“这种好事怎么能不带我?”
四舍五入不就是带薪休假,就算是换个地方瘫着也是好的,这羊毛不薅真是亏了。
“我看我也可以当保镖啊。再说我还是摄影师,难得去一趟,不得拍点照回来做宣发。”
杜嘉祯手扶着门在原地静止,上下打量他半天才勉强答应,等他走了又迅速把门关上,自己回了办公桌。
高兴地跑回去收拾行李的夏旭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直到到了预期那天——
上了飞机,他的噩梦又开始了。
第一次坐飞机时,给他安排座位的是系统。上来就是大手笔的头等舱。这回轮到工作室负责统一买票,只有两张头等舱飞机票。
一张叶亦,一张杜嘉祯。
其余几人都只能坐经济舱。
从起飞的耳鸣开始,他感觉就不对了,胸口泛起一阵反胃来,头晕眼花。到了饭点,也没吃多少,一盘盒饭吃了大半就不敢继续了。
怕
吐出来。
吃了药他觉得好些,靠在飞机枕上躺尸。再过几个小时入了夜,飞机又一阵颠簸,后边有乘客“哇”地一声就吐出来。
那股味道熏起,隐约飘散到他这里,便又开始反胃,奔去厕所和人抢着吐。
这边受着折磨还不忘胡思乱想、思绪发散。
一阵过去,夏旭池擦擦嘴,难得对系统真情实感:&ot;小六子,一首感恩的心送给你。愿意给我买头等舱的你真是好人,如果下次能把飞机这种东西从世界里去掉就更好了,什么舱位我都消受不起。&ot;
系统996:。
本国到欧洲,足足十几个小时的航线时长。因了最近的风波,夏旭池还不得不尽量戴着口罩,避着些年轻小姑娘。
十多小时过去,下了飞机已经是欧洲的下午。再见到叶亦和杜嘉祯时,他脸色苍白,眼下乌青。
杜嘉祯夸张地问:“你怎么这个样子了,要死不活的?”
“啊…”叶亦看见他这个脸色,突然反应过来,“夏旭池晕机很严重。对不起,是我忘记了。回去的机票报销给他买头等舱吧,好歹还能躺下睡一会儿。”
正式的国际电影节颁奖典礼是在后天,《奶冬》经过电影节上的首映,已经被选为主竞赛单元作品。团队落脚于当地的一个五星级酒店。包房等级各有不同。
叶亦自然是住在等级较高,楼层较高的房间。杜家珍自掏腰包,决定搬到和他同层的房间,说是要好好在这个小假期里享受享受。
杜嘉祯对小巴和夏旭池道:“你俩熟一点,住一间房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