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哗啦一下拉开窗帘。
每个怀揣梦想,想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安家的人,都希望早上拉开窗帘,能看到初升的太阳。
夜晚能透过自己的窗子,看到漫天灿烂的星河。
可管东的家,窗帘后黑漆漆的,看不到璀璨星河,也看不到车水马龙。
谢长奎用手抠了抠,“是黑油纸!”
郑晓峰也从房间里端出了一个纯黑的大碗。
碗里是凝结成猪油的粘稠东西,碗沿上还有干涸的血渍。
碗里泡着一张纸条,郑晓峰仔细辨认后,念了出来,“汤羽,丙戌年……”
姜一走到管东爸爸身旁,一把捉住他的手。
他手上缠着很多创可贴,姜一扯下来一块,伤口立刻有血渍渗出。
“管东爸爸,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见事情败露,管东妈妈一屁股坐在地上,迷茫垂泪。
管东爸则哈哈大笑,笑声带着强烈的恨意,“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可是我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我只恨我的动作太慢了,连一个伴儿都没能给我儿子送下去。
我不甘心!”
汤城情绪激动,他拽住男人的衣领大喝:“我们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要这么害我的孩子!
管东的死,只是个意外,我们也很难过。
原本不该我们给赔偿的,可看你们日子难过,我们也给了不少钱,只希望你们能安稳度日。
我们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说,你说!”
管东双目猩红,他一把甩掉汤城抓他衣领的手。
他双目含泪,却强忍着不让泪掉下来,“你们不懂,你们什么都不懂,你知道管东这孩子来的有多不容易吗?
我有弱精症,结婚很长时间都怀不上孩子。
我们夫妻俩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都没能成功。
可能是老天怜惜我,在我们三十二岁那年,赐了个孩子给我们。
我生怕孩子留不住,天天让我爱人躺在床上休息。
孩子也够折腾人,我爱人天天吃不下饭呕吐。
可她知道我多想要这个孩子,她强逼自己吃。
怀孩子那段时光,我们俩痛并快乐着。
天天抱在一起流眼泪,可那流的是开心的泪水。
孩子大了,又听话又懂事,从来没惹过我们生气。
可是没想到,一切都因为一场探险给改变了!
他走了,他让我们俩怎么活?
我恨死组织这场探险的人了。
结果他们异口同声的咬定,我儿子是发起者。
我的儿子,我能不了解他吗?
他胆子很小的,他很听话的,根本不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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