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递过去一张餐巾纸,“方翠啊,擦擦。我们看孩子长的像你家那口子,就贸然通知你了。”
陈母听到陈父这话,冲他直挤眼睛。
啥她家那口子啊。
她去年回村后,就和村里的黄憨结婚了。
她家那口子,现在只能用来形容黄憨。
陈父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连忙改口,“长得像刘贵。”
刘贵就是方翠死掉的男人。
方翠连连点头,“是像,是像!”
早在下山前,姜一就用灵力把姜野那一头擀毡的头发削掉了。
现在的姜野,头发紧贴头皮,摸起来毛茸茸的,方翠就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
可能是母子俩心有灵犀,姜野很喜欢方翠的抚摸,偷偷瞧姜一,嘴角的笑意掩都掩不掉。
那傲娇的小表情仿佛在和姜一显摆,瞧,有人爱摸我的头。
姜一心想,你个小没良心的,忘了谁给你烤肉吃了?
她含恨吃了一大口牛肉。
方翠心情平静一点后,试探得看向姜一。
“姑娘,我听大姐说,这孩子是你在密云林里带出来的。
你和我说说,你见到他时是什么样的?是谁教养他长大的?如果可以,我想去谢谢他!”
别看小野人现在穿着衣服,老老实实在凳子上坐着,可就在几天前,他还树枝挡腚,茹毛饮血。
姜一挠了挠头。
哎!这要是说出小野人的生存环境,这女人得当场哭嘎过去。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就挺好的,他自己过。”
儿子丢失的日日夜夜,方翠想过无数种可能性。
比如被人ai到旁人家了,不给饭一天打八遍。
再比如被人qiao断腿,reng到大街上要饭。
更或者像村里人说的,被野狼叼走吃了。
她从来没想过,她的儿子会独自在丛林中长大。
冬天是怎么御寒的?
饿了吃什么?
明明就在密云林里,她当时怎么没再多花点时间找啊。
悔恨和心疼刺着她脆弱的心脏,哇的一下又哭开了。
虽说她找到心心念念的孩子是好事,可今天毕竟是陈家的宴请,这么一哭,好好的氛围又七零八落。
陈母赶紧道:“方翠,别哭了,孩子这不好好的在身边吗。对了,我刚去你家时,就你自己在,你家黄憨呢,你得把这事告诉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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