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萍摇了摇头。
“孩子,那是十几年前,侦办条件根本不如现在,别说基因库了,就连摄像头都不多。
茫茫人海,上哪儿找那个强奸犯?
更何况,生下来,孩子已经死了。
为了一个死掉的孩子,把一个活生生的大姑娘前途给毁了,这值吗?
我思量再三,决定替她瞒下。
她们家里没钱,我还私人拿了五千块给她去医院。
后来我辗转听人说起,赵双冬考上了很好的大学,我替这个孩子高兴。”
姜一想说。
正常难产而死掉的孩子,是不会有这么大怨气的。
只有健康生下,又被亲人亲手……才会怨气冲天,弥留人间,一心想着复仇。
可看薛萍替赵双冬骄傲的样子,她不忍把这个可怕的真相告诉她。
薛萍老人喃喃自语:“以前人人都说是鬼校,我去转了几次,也没发生什么事。
这忽然死了四个人,莫非当年的事真有隐情?是我错了?我不该瞒下吗?”
这个全身都是责任感的老人,浑身弥散着自责。
姜一:“薛校长,您知道赵双冬的家在哪吗?”
薛萍略一思索,说道:“在永良乡,是我们当地最有名的穷乡,具体地址我不知道。”
姜一起身,小于也跟着站起来,“您好好休息吧,我们去赵双冬家里看看。”
等姜一和小于离开,薛萍的老伴拄着拐杖走进来。
老伴坐在姜一刚才坐过的位置上,手搭在薛萍干枯的手上。
薛萍还在低喃:“是我做错了吗……”
老伴替她掖了掖背角,又起身把窗户关上,“早上的风凉,还是关上点。我去端药给你喝,你别多想。咱们已经老了,大不了一条命还了去。”
永良乡距离县城也就四十来公里,但山路蜿蜒险峻,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姜一去过很多乡,却没有见过这么萧条的。
不说十室九空,但也差不多了。
小于把车停到一家商店门口,下车去买东西,顺便打听赵双冬家的位置。
乡村小店,货柜后面有一排货架摆着生资日杂。
一堆堆的货物,堆在角落。
货架后一个六旬老汉正在和一个四十多岁买货的男人交谈。
两人一边唠嗑一边吸烟,满屋子烟气。
见小于进门,老汉叼着烟,眯着眼问:“买点啥?”
小于挑了半天,选中两包点心,付完钱她问:“大爷,我问您一下,您知道赵双冬的家在哪儿吗?”
老汉问那买货男人:“赵双冬?谁啊?你知道吗?”
男人也迷惑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