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阿夕以一种颇为失望的语气说。
“你那是什么语气啊?”
“不,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有点在意。”他面无表情,却在非常认真地回答我,这反而让我觉得他是故意的。
等等……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懂了吗?!
“真是的……我又不是他,他做了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怎么可能知道他的目的。”有些小声地抱怨着,我又回想起在桃源乡,和他的对话。
“哥哥,稍微问你个问题哦。”我将挂在门上枯萎掉的花圈换成新的花圈,“你和彼岸花,到底是什么关系?”
哥哥眨了眨眼:“你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什么也不会和哥哥你说,但总感觉很奇怪。”我回答,“稍微有些不舒服。”
“嗯……确实有点关系。”
“?”
“不影响的。”
我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你既然这么想知道的话……嗯,那我只能说,和你猜的一样。不过你看上去一点也不相信啊。”
“这种事我会信吗?”
“那种事你看看就能猜出来了吧?”
“没有的事。”
“这样的话,我也不好透露哦。毕竟我可是很重视契约的。”
……说到底还是我猜。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了。我要回去了。”
如此一来,冥界算是白跑了一趟。
“既然你不知道的话,我倒是有个想法。”阿夕语气有些迟疑。
“什么?”
“从日轮之城出来以后,我就一直在寻找阿夜口中神明的踪迹。你也知道,其中最大的突破口就是八岐大蛇。所以我问了八俣远关于那位神明的事情,但很可惜。”
之所以可惜,是因为阿夕从八俣远那里得知,八俣远对那位神明并不非常清楚。他知道的和我们知道的,并没有太多不同。他不过是千年前八岐大蛇灵魂坠入狭间时分裂出的一块碎片,在神明逃离狭间时,跟着一起出来了。八俣远所见证的,不过是神明变成人类夕夏后的千年旅程。
“八俣远说,我知道的所有,都和曾经的神明,几乎毫无关系。”阿夕有模有样地学着八俣远的语气,“说到底那家伙看中的是夕夏,不是你,也不是那位神明。”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我无视他后面那句分外奇怪的话。
“八俣远说的吗?”阿夕摇了摇头,“只能信一半。所以我认为他的想法还是想让你回到高天原。”
“……”
“假如他真想你自由,又何必做这最后一次挽留?何必用他这份执念,在你心里留下永不可能愈合的伤痕?”
我没有反驳。因为,当神力在逐渐恢复时,这样的隐约想法,并非没考虑。自己因为贪图温柔安逸,故意忽视一些事,这样的做法……
“那说不定只是另外一个的他想法呢。”我抬脚往冥府的方向走去,“就像彼岸花说的那样,现在是不可能让神使出现,然后当面质问他,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那也是他给你的陷阱。”阿夕略有责备的意思。
“但是他已经不在了啊。”我停下来回头看他,“就算现在我这样,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他也已经不完整了。”
“可是——”
“你在害怕什么?”我打断了阿夕的话。
阿夕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