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我看着祭祀场上跪拜着的人,又看向了那个站在最前面的身影,“那么小就能——”
“只是她的天赋之一罢了。”男人说,“只要她落泪,便会降下雨水。有些时候,神明必须付出什么,才能换来这个世界的回应。”
“……什么意思?神明难道不是这个世界的……”
“支配者?”男人看向了我问。
“不是吗……?”
男人沉默了,只是四周的场景又换了。这一次是年幼的神明独自站在一片草地上,正午的阳光让她的影子变得很短,但她一直在抬头看某处。
我好奇她究竟在干什么,于是走到了她的旁边,抬起头——
“这里是……”
男人跟了过来,也抬起了头:“这里是曾经住的地方啊。”
“为什么不见了?”我问。
仿佛是回答我的问题一般,站在我身边的年幼神明开口说:“没有不见。”
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
“为什么不见了?”我再次问。
我看向了男人,他却也只是看着曾经有座山的地方:“没有不见。”
“……但明明已经看不见了。”我说,“那就是她的故乡吗?我听说是叫出云国对吧?”
男人听到我说这话,才回过头来:“这里是我的梦境,也是你的梦境,但也到此为止了。”
“这些都是关于她的过去?”我追问道,“然后呢?她在出云国诞生,为什么后来又去了高天原?出云国……对了,出云国那个村子发生了什么?她后来——”
男人垂下眸子,在落日余晖里显得分外清晰:“能给现在的你看这些,只能说是我的一点自我安慰。现在,就睡去吧。”
-
“砰!”
巨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但在距离自己只有数十步的地方,倾尽全力挥出的妖力,完全被消解。咬住了牙,但发酸的手指在告诉,今天已经到了极限。
“嗯,稍微有些进步,但还是没有理解我和你说的那些。”
一个有着红色长发的男人身影,眨眼之间出现在那离我只有数十步的地方。他伸手摸了摸看不见的某处,从那里显现出夕夏的记忆。对比一开始我在这里而显现出的记忆,这用记忆将我围起来的墙,变得越来越厚,越来越高。
“……还能再坚持多久?”我问。
“不到三天了。”他转过身来看我。
在这个结界里,会有和外界相同的黑夜白天,而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红发男人的喜好,在这个结界里有着一座山,山下有村子,山上则是神社——
一如我在最初的梦境里看过的模样,但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做过梦了。
只是,这个场景也过于眼熟,我这才发觉,夕夏记忆中也有个类似的神社。那也是唯一一次,她活过二十岁。我反复思考了很多次,为什么唯有那一次,她活过二十岁。
我以为这是高天原诅咒的漏洞——
“高天原的诅咒?”红发男人问。
“不是吗?”
“不是。”
那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活不过二十岁,而我的身体也不断衰竭,究竟是为什么——
压抑着心中的疑问和疲惫,我向男人鞠躬,随后慢慢地转身往山上走去。
若是无法做到……mgonЪoΓg
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