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凤被那个“急”字给整懵了,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赶紧往值班室跑,把大爷远远地落在了后面,大爷跑得气喘吁吁,说你别太急,万一真要出啥事,你跑的这点时间也顶不上啥事。
曹玉凤充耳不闻,一口气跑到值班室,呼哧呼哧的喘气,问大爷什么时候电话再打过来,是谁打过来的。大爷说十分钟后,对方没有说是谁。
曹玉凤就跟大爷说:“您下次接电话的时候问问对方是谁,好让人家心里有个底。”
大爷用他浑浊的眼睛翻了个大白眼,说你消停会吧,我通知你过来接电话就不错了,我还给你问对方是谁,你当你是县太爷还是省长啊。
曹玉凤被怼的无话可说,她一个平头小老百姓,确实是没有资格要求上了年纪且做了几十年值班室的大爷做什么。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而无奈,十分钟,只是一个课间的时间,在你盯着时钟的时候,变成了好多好多个课间。
终于,电话响了,曹玉凤快速接起电话,喂了一声,说我是曹玉凤。
对方呵呵笑了几声,“玉凤,是我,小陶。”
“是您,叔叔。”曹玉凤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和雀跃。
小陶说:“你的绢帕卖的不错,只一个星期就卖出了两套,我给你打电话一是报喜,二是催货,下个星期天你能再送五套绢帕过来吗?我知道对你来说一个星期可能有点紧张,做不出来的话,有三套也可以。”
“能能,五套能做出来。”这个时候别说五套,就是五十套,曹玉凤也得做出来。
小陶轻笑,“那好,星期天下午我一直在供销社,你来了直接找我就行,还有,不能光做绣活,功课不能丢落下,我会查你的成绩哦。”
“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会好好学习的。”
“那好,咱们周日见。”
“周日见。”
挂了电话,曹玉凤欢呼一声,抓起大爷就地转了好几圈。大爷直转的头昏眼花,眼冒金星,“小丫头片子,你拽老头子干什么,我这身子骨禁得住你折腾吗,赶紧松开!”
曹玉凤哈哈大笑,使劲拍大爷的肩膀、胳膊,好让这份无处可去的喜悦从身体里散发出来。
大爷被拍的直吹胡子,“我要去告诉你们老师,你这个疯丫头,一点儿都不尊重老人!”
“我实在的太高兴了,哈哈哈……”
“你高兴不能糟践老头子,大不了下次我告诉你是谁打来的电话。”
“不用不用,以后再打电话我就知道是谁了。对了大爷,你是不是抽烟啊?下个周日我去县城给您带包烟来,以后要免不了麻烦您老人家。”
大爷哼哼两声,说:“算你还知道点人情世故,要不我老头子真的要去举报你。”
曹玉凤嘿嘿地笑,谄媚地给大爷抻平领口、袖子,背着手,乐呵呵地回教室去了。
五套绢帕,都卖出去不知道能赚多少钱。
突然,曹玉凤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完蛋了,光把绢帕给供销社了,没有谈价格,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就给忘记了呢。
转念又一想,反正有四叔在呢,又是主任点的头,那么个大供销社,总不能赖她一个小孩子的账吧。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曹玉凤特别忙,白天上课,晚上上自习,有空了就绣绢帕,完全没了任何娱乐活动,要不是怕影响不好,她甚至想把绣活拿到教室里去做。
秦少川天天抱怨,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见面,而且为了赶时间,一餐饭玉凤用五分钟就解决了。
秦少川恨不得把绣绷子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