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性感一类的睡衣,但对于一个常年长衣长裤的保守社恐来说,一截小腿,一截手臂,低领口都会觉得像是裸着般无地自容。
“十二点了,把头发吹干,去睡吧。”男人面无表情,可貌似咽了咽口水。
沐礼点点头,按着领口,猫着腰溜进了房间。
“记得把门锁好,闹钟上好,可别到时候又问我为什么在你……”
“知道了!”
隔着门,甜细的声音传出来,斩断他的话。
从未见过这小姑娘穿脚踝以上的衣服,皮肤白的像和田玉般。
咳咳,他可什么都没看见。
周南淮挠挠后脑勺,心跳有些凌乱。
手脚有什么不能看的?
大马路上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露着,有什么不对?
他踏马跟着小姑娘矫情个屁。
男人提过洗漱用品,他需要安静下。
周南淮挤在窄小的沙发上,月光透过客厅窗户洒在他的脸上,睡得迷迷糊糊。
他翻了个身侧卧,后半身都压麻了,往身后掖了掖被子,勉强睡去。
窗外有细细碎碎的响声,这小区不止邻居素质不高,隔音也不好。
*
“嘭!”
一声巨响,沐礼猛然睁开眼睛,瞬间又恢复安静。
正在她觉得幻听之时,房间门外又是几声响,夹杂着东西摔掉的声音,沐礼心一紧,立马坐起,处于放空状态的大脑迅速开机。
“你是谁?”
隔着门,沐礼听见了周南淮低吼。
两个人?
沐礼悄悄打开了门缝,见周南淮笔直地站在客厅角落,宽肩窄腰,背对着她,借着窗外的灯,仔细一看,他反手压着一个戴帽的人,那人用力挣扎也丝毫没有撼动他。
周南淮另一只手摘掉他头顶的帽子,沐礼略吃一惊,这不是……
这不就是昨晚在楼道上遇到的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吗?
乍一看,她陶瓷存钱罐里的纸币散落一地,她放在茶几上的素描本也掉落在两人身旁。
客厅的一扇窗帘被风吹得好像蓬蓬裙,沐礼想起来这就是昨晚他特意留着透风的窗。
此时的纱窗是被割下,室内和室外完全连通的。
这六楼啊!
有这么不要命的贼!
沐礼突感脊背发凉,还好她家还有着一位骑士般地男人牢牢拷着贼的手,形象十分高大。
沐礼从椅背上扯下外套,拉开门走出房间。
“你大半夜地潜进来为什么要拿素描本?说,你是谁?”周南淮一提男人反背起来的手,男人压在墙角哇哇直叫。
“我我我,我说,你先放手,疼,疼……”
“啊!”沐礼惊叫,脚一软,直接贴在墙上。
窗外像人的两条腿的黑影隔着窗帘在白色大理石地面倒映出长长的影子,还在继续加长。
沐礼瞪着大瞳孔,勉强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