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胜又举了一次。
林见继续跟。
已经三百万了,舒逸咬着牙抓着任胜的胳膊,任胜却对舒逸摇头:“别再蛮不讲理了,我没有义务给你拍下它。”
舒逸抢过任胜的牌,又举了一次。
林见转头看他一眼,面不改色地跟着举。
“还给我!”任胜皱着眉头去抢,舒逸跟发疯一样,他一伸手就要咬他。
“你他妈有病?”任胜看着舒逸。
舒逸不看他,装作听不见的样子,非要跟林见一决高下。
“你怎么不拿你自己的举?我操了。”任胜靠在椅子后座上气得脑子有点发懵,旁边的女伴原本就是来走过场,坐在那像个吉祥物一样,理都不理他。
跟到五百万的时候,林见实在懒得跟舒逸这样举下去,“一千万。”
全场静默。
舒逸一咬牙,刚准备举起来,这回被任胜死死地扣住双手,他根本没什么力气可言,挣扎不过。
“任胜!”
“你闹够没有?”任胜把抢过来的牌索性给了女伴,心有余悸。
他从来不是什么绅士,指着舒逸的鼻子,“你他妈要闹去闹别人,再来这么一次我立刻把你扔出去。”眼神中都写满了警告。
最终林见还是两千万的价格得到了这幅平平无奇的画,确认下来后他轻轻的出了一口气,身边的人就好奇宝宝一样地问:“你很喜欢吗?还是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
林见低头想了想,低声回了一句:“我妈画的。”
在正常活动的流程中,有一项是请全场捐款数额最高的人进行演讲。而林见毫无疑问是出价最高的人。
他站在台上时,台下有人认出来了,倒吸了一口气。
林见笑了起来,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林见,初次见面,我今天代替风驰魏总来参加此次慈善拍卖活动。”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这句话结束后突然响气了一阵掌声。
林见举着话筒的姿态很自然,他打趣了一句:“看来大家都很喜欢魏总。”
“首先要感谢这次活动的主办方……”林见游刃有余地说着一大堆官方话,行走娱乐圈的这些年,带给他更多的大概就是上台的从容和讲话时的淡定。
这是一场慈善拍卖活动,代表的意义和普通的拍卖会自然是不一样的,他们所给出的所有数额最终都会流入贫困地区的居民手中,这样的活动意义非凡。
说得更接地气一点,无论是企业家还是各类公众人物,基本都会选择将自己收入的一小部分捐赠出去,一来收获美名二来也图个心安。林见在这里当然不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来去不过几句做慈善的意义。
很快结束了这一部分之后,他往舞台旁边走,伸手指向大屏幕上这副价值一千万的画作。
在全场目光聚焦在画上时,林见看了台下一眼,他定位把握的很准,一眼就看到了跃跃欲试想要站起来却被任胜摁住的舒逸,林见轻轻眯了一下眼睛,旋即笑道:“这幅画大家以前从来没见过吧?一看也不是什么高人画的。”
他先笑着自带一些小骄傲地贬了一下,然后又继续笑着以同样的语气说:“但是这对我很不同,因为画里的小孩是我,画的作者是我已经过世多年的母亲。”
台下一片哗然。
“这画里有渐渐升起的太阳,有无边的田野,有一个自由快乐的……缩小版的我。”林见回头看了一眼大屏幕,又转头看台下,“还挺像的,看来我没怎么长变样。”
“我原名叫舒扬,不过扬不是太阳的阳。我的母亲当年很希望我是一个小太阳,不过因为字被我父亲勒令改了,玄学起了作用,我没长成小太阳的样子,这幅画也被父亲送去了不知道哪里。我母亲没学过多久画画,只是一个兴趣爱好,但是在她临自杀的那几年里,她一直试图要再画这么一副出来,很遗憾的是没有成功。她说后来画的每一幅都没有这副好,大概是因为她记忆里的那幅画面已经越来越模糊,而画里的小孩也离她越来越远。”
坐在第一排的中年人打量着林见,转头和旁边的人小声说;“这是舒德元的大儿子?”
“舒家……两个儿子吗?我怎么记得以前舒德元带在身边的不是这个。”对方回道。
中年人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对,他是两个儿子,一个是正妻生的,一个是小三带来的,他是哪个?”
“这……”
“诶,我以前见过舒德元儿子,不长这样。”另一边也有人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