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澜把擦了手的湿纸巾揉成团朝他扔去,笑骂:“怎么的,软饭还给我吃上瘾了。”
晏守笑着躲闪接过。
晏守订的餐厅并非传统讲究安静、食不言的西餐厅,毕竟那对两个话痨来说不太友好。店里桌与桌间隔大,两人嬉骂两句,也不会打扰到其他客人。
一通闹后,盛明澜往沙发背上靠了靠,道:“好好干,你那个哥那么不争气,也就你爸当块宝,正好借这个机会给人亮亮眼。”
晏守神色稍敛,轻“嗯”一声。
正好服务员推着餐车过来,两人岔开话题,用起餐来。
吃得大约半成饱,盛明澜拿起手提包,跟晏守说去洗手间。
不过她没走远,差不多绕出晏守视线,就在大理石墙边停了下来。
看了眼手机时间,大堂里的钢琴演奏准时切换成生日快乐歌,一纵队服务员推着蛋糕,来到晏守桌前,为他唱歌庆贺、撒彩带。
盛明澜靠在墙边,侧眸看了眼那
边的景象,晏守脸上果不其然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盛明澜笑,没办法,谁让这位哥自己害怕这种场面,大学毕业挣到第一桶金时却在京北人流最大的广场这样给她庆生。商场的led大屏循环切放她的照片,简直堪称大型社死现场。
相比之下,她今天回敬的都算弱了——led屏变成缩小版的ppt投影,鲜花彩炮各五只,再加上全场免费生日歌大合唱,节省又环保,喜庆值还满点。
盛明澜看晏守一脸讪窘,自己就乐得起劲。
决定把人晾那儿独自走完她安排的流程,晚点回去蹭块蛋糕。
盛明澜转身,打算四处逛逛,打发时间。
后方正好有人从包间出来,与她撞个对跄。
男人大概是出来接电话,手机拿在耳边,撞到她后,连眼神都没下移,只是下巴轻点以示借过,就侧开走到一旁空地,继续通话。
盛明澜随意往男人身上瞟去一眼,顿了顿,又瞟去两眼。
男人并没有看向她,立在盆栽旁,站姿随性散漫,金色的廊灯拓在他的肩廓,清润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磁性:
“嗯,刚回来,跟家里人在吃饭。京大的工作已经确定下来了……医院还没找,再看,目前没看到合适的……”
盛明澜指尖在掌心微弱挠了一下。
男人仍在通话:“晚上再约吧,一会儿要去趟京大……没课,是之前在边上咖啡馆丢了把伞,刚那边店长联系我说找回来了。”
“?”
盛明澜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起来。
京华大学边上就她一家咖啡馆,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约摸盛明澜偷看得过于明目张胆,男人有所察觉,眸光扫到眼尾,瞥了过来。
盛明澜迅速侧开身,拿起手机佯装接电话。
男人仅斜来一眼,便收回视线,挂断电话,目不斜视地走进她身后的包间。
盛明澜拄那儿装了片刻,半晌,有些不是味儿地轻扯了下嘴角。
正不爽着,手机听筒那端林凡连喊了几声“喂”,她才发现自己刚随便按手机时,把号码拨到咖啡馆里去了。
等林凡要“喂”破喉咙了,盛明澜才出声:“听着呢,别喊了。”
林凡:“我还以为你不小心按错了。”
盛明澜问:
“还记得前两天我拿错伞的那个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