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不屑道:“司藤,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故弄玄虚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邵琰宽见过我的真身。”司藤语出惊人道:“你知道他当时是什么反应吗?”
“不,不可能。”白英如同被人抓住了软肋,慌乱失措道:“你休要诓我,你怎么可能会故意吓他?”
“呵呵,你也知道会吓到他?”
司藤嘲弄道:“白英,看到了么?即便是你自己,对于你那言之凿凿的爱情也没有多少信心和底气呢?”
“不,我只是,我只是……”白英想要嘴硬,可一时间竟是连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
“只是什么?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司藤毫不留情地拆穿她道:“你哪是不知人妖有别,你只是坠入爱河不能自拔而已,但是你以为的爱难道就真的是爱么?你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
我告诉你,丘山为了打压、控制我,逼迫我在邵琰宽面前现了原形,你知道吗?在见到我的真身后,邵琰宽当场吓得落荒而逃!
什么山盟海誓、什么生死与共、什么比翼齐飞,原来至始至终都是些骗人的鬼话,在他自己的利益和得失面前,这些全都不值一提!”
“不,不会的,不是这样的,你胡说!”
白英如何能接受司藤地说辞,要是能够接受,当初她们就不会矛盾激化,爆发冲突,以至于不可调和,从而悍然分体了。
正所谓一夕心念两相异,悍然分体为半妖,足见二人当时如何决绝。
“是么?”
司藤面无表情道:“邵琰宽走后,我也一度仍旧对他抱有期望,但此后,他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信,不知所踪。
直到此时,我方才如梦初醒,惊觉这不过就是一场爱情骗局!
邵琰宽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良人,只是一个人品卑劣,觊觎美色,兼之虚情假意的登徒浪子罢了!
可笑你白英却心甘情愿的被他花言巧语哄骗,义无反顾的与我决裂不说,还彻底放飞自我,整日做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美梦,偏偏又自以为是真爱,殊不知,这不是爱而是蠢,简直蠢到家了!”
白英:“我……”
“你闭嘴!”
白英刚想反击,却被司藤直接打断:“倘若你只是蠢的话,那也就罢了,可我是万万没想到,你不仅蠢,还狠毒!
只可惜,你的这份毒辣和阴狠非但没有用在邵琰宽的身上,反而尽数被我所承受,白英啊白英,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难道你不知道,我死了,你就永远失去了合体的可能,不过区区数十载,你就会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生老病死,最终化为一捧黄土,为了一个人类,做到这种地步,真的值得么?”
“值得!当然值得了!”
白英笑了起来,只是她嘴角掀起的弧度在头蓬的阴翳下却是怎么看怎么都透着股子邪异,“不要说杀你,任何胆敢阻碍我和琰宽爱情的绊脚石,都会被我毫不留情地粉碎掉,为此,我不惜生死!”
“爱情真的就这么重要么?”
司藤叹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我们是妖啊,情爱二字,于我们而言,或许只是一场劫数。
白英,你只怕是魔障了。”
“魔障?”
白英闻言冷笑,道:“倒还不如说是你太理智了,司藤,这就是你我之间最大的不同,你实在太清醒,也太小心了。
可你知不知道,真正的爱情是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似你这般前怕狼后怕虎,就算爱情真的来了,最终也会因为你的犹疑、试探和防备导致失之交臂。
你根本把握不住!
所以,我才说你不懂爱啊。呵呵呵呵……”
“白英,你说我太理智太小心了,可我也要说你太感性太冲动了,像你这般对一个男人掏心掏肺、毫无保留,一旦这个男人不爱你了,那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你还真是多虑了。”白英戏谑道:“司藤,你知道咱们现在在哪儿吧?”
“当然。”司藤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点头答道:“华美纺织厂,有什么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