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便依照规矩签了名。
不料,“刘秀”二字方落笔,她便被方才斟茶的掌柜拉至一旁,“这位姑娘,有人要见您,请随我来一下。”
“哎呀,我给忘了,家兄今早托了我去买草药,他午时就得用呢。”
姜芙讪讪地笑了笑,意有所指道:“这位大哥,这草药是给宫里贵人用的,贵人要得急,此时她还等着呢。”
此来建安她化名刘秀,路引凭证一应俱全,本是无甚可怕的,可除了唐瑾跟史嵩,建安还有其他知晓她身份的人。若是被崔贵妃或忠渝侯察觉了,为了皇室的名声,她或许真的需要去“死一死”了,因此她还是得要格外小心。
好在她在客栈的这几日,店内的人都知晓她有一名初入太医院的兄长,再加上她是给“宫里的贵人”送药的,贵人身份品级不明,即便是忠渝侯来了,也不敢随意耽误。
果然,那掌柜听言似是有些犹豫,支吾半晌后说:“那位要见您的人说他是您兄长,您若不去,他便要强盘了此处,挪做他用…”
姜芙听言顿了顿:“我兄长?”
掌柜见她面色缓和了许多,似乎有些被说动了,继续恳求她:“姑娘,做点生意都不容易啊。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好堵,败光了我们老高家的家产,就连这祖上传下来的云福客栈,前几日竟也被他抵了去,好在楼上的公子开恩,答应我若是能帮她寻到她妹妹,便替我赎回这客栈。”
原来是他,姜芙笑了笑,答应了他:“好吧,我随你去。”
掌柜如蒙大赦,引着她进到她原先住的客房后便退下了。
方在听那掌柜说找她的人是她兄长时姜芙便猜到了,此时见到熟悉的房间,她拉开门,朝端坐于内的一名公子笑言:“公子要寻我便罢了,客栈的小本生意也不容易,你又何必去为难那掌柜?”
公子闻言朝她看来,一身淡蓝色的圆领窄袖长袍,头上戴着三年前姜芙送的那顶玉冠,玉的光泽衬得他的头发锃亮丝滑,如同绸缎。
他转过身,面如冠玉,气质绝然,还是初见时的仙人之姿,只是比之三年前,眼神中多了一些锋芒。
“你说高掌柜?”
见她到了,唐瑾敛了眼中的锋芒,眸中溢满温柔,“谁说我为难他了?他家里富余着呢,我只不过许了他些好处,让他帮我寻你罢了。”
姜芙明了,高掌柜那“家中儿子好赌,败光祖上家产”的说辞想必是唐瑾教的。这栽她认了,只是…
这说辞怎么这么耳熟呢?
她细细回响了片刻,忽然想起她似乎曾用过类似的借口骗过某人一根红玉步摇,当时她说的是“家兄好赌,败光了家里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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