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自是知晓她在笑什么,不由得有些着恼,耳廓微红,指尖在她手心报复性地挠了几下。
姜芙怕痒,咯咯笑了起来,想把右手从他掌心抽出来,他却不让。
姜家二老瞧着底下的一幕,各自脸上不禁浮起欣慰的笑容。
按咸南的民间习俗,受三拜大礼的理应是男方的父母,女方的父母仅能作为宾客出席。由于唐瑾父母俱亡,又与侯府闹僵,高堂便由姜家二老充任了。
起初姜芙还担心丹娘不愿,但当她将顾虑告之后,没想到她却很快就答应了。
“成了亲往后就是一家人了,分什么男方父母、女方父母,倒显得生分了。”
姜固如是说道。
他说完这话,丹娘的脸色变得很是复杂。有不愿,有愧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到底夫妻多年,即便迟钝如姜固,亦体察到了爱妻细致入微的情绪。
他揽过丹娘瘦瘦的肩膀,干涩的眼眸中盛满了对未来的希望。他朗声笑道:“娘子,往后我们就有两个孩子了,我跟你的两个孩子哦。”
唐瑾自然不是他们的孩子。便是姜芙,更是和他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可数十年来,他都在尽职尽责地履行着一个父亲的责任。
他应当,是什么都知道的。
这样粗莽的一个人,对她却从来都是无微不至的,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她和唐瑾之间的那点微妙呢?
丹娘终于释然了。
对于那个孩子,虽然还做不到完全接纳,却没了过去深藏于心的忌惮与厌恶。
她相信,未来会越来越好。
丹娘接过姜芙奉上来的茶,温和地笑了笑。在两个神情忐忑的孩子面前,她一饮而尽。
礼成时,已入夜。
唐瑾送完前厅的宾客后,入了后院的厢房。
一路上,他不禁有些紧张。
这间厢房他并不陌生,是他的主卧。两人成亲前这间房一直是姜芙在住着,他为了避嫌,特意搬到了东侧的厢房。
他到时,覆着红帕的新娘已等候多时。
红纱遍地,喜烛满堂,一切无不昭示着,他终于成了她的丈夫。
他,有家了。
新嫁娘一身繁复的赤红嫁装,腰肢纤细,身段玲珑,在烛光的映衬下,艳丽得似一幅画。
许是等的太久了,她有些困,双肩竟开始随着烛影左右摇晃,似乎随时要倒下。
唐瑾笑了笑,上前扶住她的细肩,尔后干脆利落地挑起了她的喜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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