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懒得看瘫倒在地的赵家父子,目光俯视群臣,语气阴狠。
“再有妄言者,杀一儆百!”
言罢,他一甩衣袖,再不看众人一眼,急冲冲地出了宫。
整个宴会以皇帝愤然离席而终,他拿赵家人开刀,分明就是杀鸡给猴看,一击封死大臣们的嘴。
使臣见状,连忙告退了,打算赶紧去飞鸽传书,通信君王。
仪潜原地站了一会儿,脸色凝重,但眼中燃起汹涌的火苗。
那画中人是姐姐吗?
她回来了吗?
这是仇池的诡计?
还是真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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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卯时,梁帝未上朝。
今日卯时,梁帝仍未上朝。
不仅梁帝未上朝,连叶大将军和仪辅臣都不在。
皇帝和左膀右臂都不来上朝,文武百官觉得大梁要完蛋了。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顺安太监的小徒弟吆喝完这句,见无人说话便招呼大家散了。
萧鸿越那天宴会离席,挑了匹汗血宝马就启程仇池了。
他一没后妃二没子嗣,于是交代顺安去找辅臣监国,虽然他总是和对方对着干,但这种时候最倚重的还是仪潜,或者说叶家人。
然而,顺安去找仪潜商量的时候,发现对方也不在。
“仪大人去仇池了,说让咱们都瞒着老爷,监国之事也先交给老爷!”
叶府管家按照仪潜临走嘱咐,一一告诉顺安。
顺安挠了挠头,一脸难办。
皇帝跑了,股肱大臣也跑了,就剩下年迈的国丈爷来监国……这都叫什么事啊?
从帝京至仇池山高路远,萧鸿越五天五夜没合眼,跑废了两匹马才到达凉州。
第六日天刚亮,仇池守城的将士发现门口出现了一匹马,马上还有个……流浪汉似的人。
那人风尘仆仆,衣服沾满了泥点,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他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看起来十分邋遢,只有一双眼睛明亮异常。
虽然满布血丝,但看不出一丝疲惫,好似燃烧着火焰,闪烁着期待与激动的光。
“大梁皇帝亲临仇池,开门!”
萧鸿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猛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地一声吼。
“什么?你个流浪汉脑子坏掉了?”
守卫们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把眼前的人看成个疯子。
萧鸿越沉下脸:“朕再说一遍,开门!”
“嘿,还称上‘朕’了?你是大梁皇帝,我还是太上皇你祖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