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殿试将近,张兄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青铭一边喂鱼一边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准备,你我都是第一次参加殿试,再怎么准备的也不过是提前准备,殿试都是临场发挥。”
“哈哈哈,张兄说的是,那天出考场的时候我就说我觉得我这次考得不错,没想到放榜出来我真的是第一名啊,不管怎么样,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大喜事,我明儿个在盛江山置办了一场酒席,邀请了几个相熟的好友一起来聚一聚,张兄你明天也一起来吧。”罗凌终于说清了来意。
张青铭看着他说道,“上次在游船上的事情你不是不记得吧,我先说,如果是和那场一样,我就不去了。”
罗凌赶紧道,“张兄,你想哪去了,我才不是那样的人,你放心好了,我们就是聚在一起吃吃饭喝喝酒,还有一起来考试的兄弟们这次没中的,就当是告别了,张兄,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像上次游船上那样了,而且我也不喜欢那样的饭局,张兄,你别把我想的太轻浮!”
≈ot;行,盛江山是我家娘子开的,罗兄你在我家就酒楼里办宴,我怎么能不给你这个面子!在自家酒楼吃饭,我家娘子应该放心的。≈ot;张青铭低声道。和罗凌这个人长久接触下来,张青铭觉得自己看人一向很准,罗凌这个人为人很正直,虽然出身官场世家,可是身上倒没有一点架子,人随和,越是和罗凌这个人接触下来,张青铭倒是渐渐地觉得,罗凌这个人确实不错,如果说上辈子梁潇潇是和罗凌在一起,只怕也会琴瑟和鸣吧,只可惜他上辈子英年早逝,后来的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不过他既然已经重生了,上辈子发生的事情现在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是重新开始的。这让他占尽了先机,他已经很知足了。
“那我们可就说好了,明天上午盛江山酒楼见。”罗凌说道,“张兄,不是我说,你们家怎么在这里买宅子,这地方有点偏了,等日后上朝多少有些赶。”这里离皇宫太远了。他家的宅子就离得近多了。
“不要紧,我和我家娘子商量着来买的,这里虽然偏一些,可偏也有偏的好处,这里房子价格不高,宅子的面积大,院子里的景色也不错,换到别的地方,就我们家现在的家底,只怕也买不了这么大的宅子。”张青铭淡淡的说道,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这话有多么的欠揍。
“你们家还买不起京城的宅子?”罗凌下意识的道,盛江山酒楼开了多少家不用说,就他们家里的庄子,美食铺子,加起来有多少钱财张青铭他自己心里没数吗,说出这种话。
罗凌到底没有再多说,约好了明日的时间就匆匆离开了。
张青铭等梁潇潇从外面回来之后,说了明天要赴宴的事情,梁潇潇一听是在自家的酒楼,也就同意了,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能发生什么事。
很快就到了殿试这一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张青铭就出发了,梁潇潇在家里也是有些担心的,以前考试梁潇潇根本不紧张,可这是殿试啊,龙椅上坐着的可是这个朝代最高的主宰者,手里握着生杀大权,想必张青铭应该比她更紧张的。
不过转念一想,殿试应该不会就是场考试而已,她担心那么多做什么。能有什么危险!
今日殿试,新皇也出现在众人面前,看上去已经三十出头,浑身皇家的气势显露,这次由皇帝自己出题,也是围绕着最近朝堂上出现的问题来的,而且新皇也是想看看这批人中有没有看的上眼的人才。
据张青铭所知,这位新皇燕景诚,真的不算是什么明君,很容易听信别人的谗言,在某些事情上没有决断力,很容易就被人牵着鼻子走。说起来,上辈子自己刚做官的时候,就因为不肯向某些人低头,最开始那几年受了不少欺负,头几年比较苦,也是后来有了伯乐,才优他的崭露头角扶摇直上。现如今的他并不打算强出头,当然,有梁潇潇陪着他,他只要能安安稳稳的为百姓,为这个国家做好事,做实事才是最能实现他自己价值的,而且他已经是经历过官场黑暗的人了,又有上辈子的记忆这么大一个金手指,他现在可以保护自己和家人无恙。毕竟如今的新皇刚登基不久,皇位都还没有坐稳,变数太多。
殿试上,一众考生都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大殿里,然后按照顺序落座,等待着龙椅上的皇帝出题,燕景诚这次直接将最近朝堂上讨论的最焦愁的南方涝灾的事情拿出来出题,随后就由主考官将这个考题宣读,众人即刻开始答题。
在座的考生,有几个人在殿试之前就已经猜测殿试上会考什么,而且家里的父辈最近也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所以多多少少有些思考,谁能成想这么巧,殿下竟然随机出了这么一个题。
张青铭没有管其他人怎么想,他其实上辈子就听说过这次的考题,而且上辈子他还没来得及参加春闱,南方洪涝灾害的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的,南面发大水,灾民的生活水深火热,一年的收成没了不说,有些地方甚至连生存都是问题,最要命的是暴雨之后还爆发了一阵瘟疫,而这样的差事也朝中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做,张青铭记得当朝的工部尚书,也就是他现在的岳父大人自己请愿去南面修建堤坝,治理水患,只是其他的他一个工部尚书也忙不过来,至于钦差大臣,则是落到了户部侍郎的身上。
灾情虽然经过了大半年的时间被压了下去,可是这期间被饿死的人不计其数,那些染上瘟疫的人也得不到救治,被皇上任命的钦差大臣,说白了,能力有限,这么多灾民吃不上饭还会□□,这其中的曲折,张青铭其实是亲眼见到过的,那时候他在书院读书,正好和几个好友一起四处游历,毕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那种情景,真的是饿殍遍地,而朝廷能做的也有限,不可能将所有的人都救治。、
后来,还是他的岳父大人,修建好了堤坝,不让洪水反噬,等洪涝灾害过后,百姓重新安居,事情虽然平息了,这是这次的涝灾对于大云朝来说,也是伤了根本的。
张青铭之前在家的时候,也听到过梁潇潇曾经和她说过,听下面的伙计说过南面有涝灾,很多灾民都已经逃荒到了府城,梁潇潇能做的也不多,只能让底下的伙计,让他们将每日食铺子剩下的饭菜给那些乞丐和吃不上饭的穷苦人,而且除此之外,梁潇潇还让人搭了个粥棚,每日施粥,背靠庄子,庄子上有不少的多余的蔬菜,也拿一些出来,虽然他们一家的量不多,可是他们好歹出了力。问心无愧。
张青铭手下的笔开始有条理的写着,引经据典,有理有据,文章中还不忘了写明了具体的措施,当然张青铭语气比较委婉,写的除了一些历史上治理水患的例子,还有就是梁潇潇以前跟他讲过的一些后人治水患的方法,总之要朝廷各个部门全力合作,水患需要治,瘟疫也需要治,不仅如此,还要解决那些灾民的生存问题,以工代赈,给与那些灾民的生存的希望,这样才能在水患过后尽快的恢复过来,保存最大的活力。至于人手,朝廷要舍得派人手下去,人多力量大,就算是动用兵卒也可,水患来势汹汹,灾民苦不堪言,救治的速度自然是越快越好。
至于具体的细节,张青铭也写的清清楚楚,不管自己的这篇文章,皇上有没有仔细的看,那就看天意了,而且他现在人微言轻,只要他写的这些方案能够实施,甚至是被别人拿去直接用,他也是没有意见的,只要能为百姓多做点事,这又算得了什么,就当是为自己和家人积德行善了,他也想做一个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