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你负责每日送药过去,务必看着她将药全喝了才可离开。”宋霆越语调低沉地吩咐道。
陈嬷嬷恭敬道声是,而后在宋霆越的示意下转身退了出去。
一连十数日,宋霆越都未曾踏足过后院,惟有陈嬷嬷每日皆会送了那汤药过来,说来也奇,从前在金陵王家和在顾家时她也没少喝疗月事腹痛的汤药,然而药效却是都不及这位李老太医开的药。
这个月的月事,顾锦棠明显感觉到腹痛的毛病有所缓解,虽还是有些难挨,总算是可以起床走动走动,也没了那因为疼痛而恶心想吐的感觉。
过了处暑便是立秋,暑气逐渐退散,取而代之的是秋高气爽。
八月十六是顾锦棠十七岁的生辰,绿醅一大早就去到厨房里亲手给顾锦棠做了一碗长寿面,面的味道很是一般,但胜在面里的心意,顾锦棠笑着同绿醅道了句谢谢,将碗中的面条尽数吃了。
不知不觉间,宋霆越竟是有月余未曾踏足过她的屋里。
直至八月二十这日,宋霆越方踏着月色而来,皎洁的月光便随着他开门进来的动作照将进来。
顾锦棠恰到好处地使了些小性子,别过脸不去看她,嘴里嗔怪道:“算起来,王爷已有月余都不曾来过,只怕是将奴婢忘了罢,这会子又巴巴地过来做什么。”
宋霆越灯下看她,一个月不见,她的面色好似红润了些许,精神头也比先前频繁承宠时要好上一些。
如此观来,那李老太医告老隐退前时妇科圣手的名号并非是徒有虚名。
“本王若是忘了你这小娘子,这会子又何必连夜过来。”宋霆越往她身侧坐下,握了她微凉的小手在他的掌心细细摩挲。
“八月十六那日是奴婢十七岁的生辰,王爷都未曾过来瞧上奴婢一眼。奴婢还记得,两年前奴婢的及笈礼上,王爷也来府上观了礼的,那时王爷看人的目光可凶了,奴婢都不敢直视。”
“哦?”宋霆越唇畔勾起一抹浅笑,将人带到怀里紧紧抱着,笑问她:“原来你那时候闪躲本王的目光,竟是因为害怕吗?嗯?”
顾锦棠微微颔首,而后将下巴抵在他的胸口处抬头看他,眨着眼委屈巴巴地问:“王爷当真就毫不在意奴婢的十七岁生辰吗?”
原想点头同她道上一句:这样轻的年纪,生辰有何可过的,矫情。然而对着顾锦棠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到底没能说出这般冷淡的话来。
“你待如何?”宋霆越并不答话,只是反问她一句,话音里哄人的意味很明显。
怀中人思忖片刻后,温声细语地开口说话:“奴婢听说南市的归南阁里有许多稀罕菜色,却是一直未曾过去品尝一二,不知王爷明日可否陪奴婢去那处用晚膳?”
这小娘子当真是容易满足。
“就这么简单?”
“其实奴婢还想去逛逛南市,前两回去的都是北市,未曾得见过胡人和外邦人呢。横竖都是要出府的,王爷可否容奴婢早些出府去南市逛逛,也好买些从前未见过的物件与王爷看看。”
前些日子宋承恪暴毙而亡,太上皇也不知打哪儿突然听到的风声,本就孱弱的病体经受不住打击,身体每况愈下,眼瞧着也就是这个一两个月的事了。
是以朝堂之上越发不太平,宋霆越也跟着忙碌起来。
陪她用顿晚膳倒是无需多少时间,可若是逛夜市要的话耗费的时间可就长了。好在她还算识趣,只是提了陪她用晚膳的要求。
宋霆越如是思量一番,“本王允你提前两个时辰出府玩会儿,如此你可觉得满意?”
“王爷如此垂爱奴婢,奴婢又岂有不满意的道理。”顾锦棠脸上泛起红霞,气息喘喘。
“娘子若觉得满意了,也该让本王满意才是。”宋霆越凑到她耳畔轻声说着,灼热的气息落在耳上,令她耳尖也跟着发红。
顾锦棠主动环上他的脖颈,动作生疏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是夜,宋霆越难得一回对她温柔了些,二人你侬我侬,不免叫宋霆越有种已经彻底征服了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