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仙君不会不爱任何一个。”
藏松皱着眉头,若有所悟。
他的确听过许多心愿圆满后怨魂就散去的故事。
他又想起在大漠时,自己好像问过那个小草:“为什么你总因为心上人不爱你受伤,魂魄反而更坚固了?”可对方自己也回答不出来。
他那时很不解。
如今全想明白了。
亡魂执念自己不知道自己只是执念,还以为自己仍是求不得的痴人。
也许江月白离开后,思念着他的亡魂们,还会因为求不得的执念与见不到的想念而存在得更久——长长久久地活着,是神明对它们最后的护佑。
神明的仁慈是爱,神明的残忍也是爱,
只可惜他们几百几千年才读懂。
告别柳韶真后,藏松回到门派重立了北辰仙君的雕像。
再翻看北辰仙君留下的书卷文字,又有了别样的感觉。
自那之后,回答每一个小弟子“北辰仙君会保护所有人吗?”的问题,
藏松都会点头。
“他会爱你们每一个。”
***
***
红绸上的名字重写了许多遍。
那年写着江月白名字的红绸没有绑在同心锁上,而是被穆离渊悄悄带走,绑在了自己的手腕。
又在背面写了自己的愿望。
当时在北辰仙君的神像下,穆离渊原本想许的愿是:求求心上人可以在这里再留久一些,让他继续陪下去。
但真正许愿的时候却又成了:希望心上人可以永远自由快乐。
毕竟他的心上人生来就是高天明月,不属于任何人——北辰仙君有广阔的人生和辽阔的理想,不该被拘泥于任何人的情爱牢笼。
几百年过去,手腕的红绸断了又缝补,缝补好了又断。
最后彻底烂成了碎屑。
冬去春来,院子里的花又开了。
残雪未尽,穆离渊望着落在雪地里的红绸碎片出了会儿神,而后弯腰一片片捡起。
把它们一点一点缝进了自己的手腕。
血流了满手。
红绸带染得更红。
他把这这条红绸带视作他与江月白的信物。
上一次相遇,他不仅陪了江月白很久,还抱过了江月白、吻过了江月白、与江月白做了很多浪漫的事情。。。。。。
远比前几次好得多。
下一次一定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