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戚玚也在,见了大哥依旧乖顺地问好。
戚少麟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父子三人夹枪带棒地吃完一顿,才各自散去。
夜色阑珊,路过那间被锁了几个月的屋子,戚少麟停下步子,命人开了门。
屋内一切如旧,兴许是惜云每日仍在尽心开锁打扫,各处不留一丝尘埃。他修长的指尖一点点划过木桌、妆台、衣柜···秦玥什么都没有带走,将他给的一切全部留在了这儿。
他平躺在床上,侧头嗅着被面,上面熟悉的气味已经散去,几不可闻。
屋门被人敲响,他坐起身,对外道:“进来。”
邱嬷嬷进屋,见空荡荡地屋子只有他一人,不禁觉得有些哀伤。好好的一对璧人,怎么会走到这一步,难道是她当初不应该劝秦姑娘?
她端着一碗参汤,走到床前道:“世子,这几日辛苦了,喝碗参汤吧。”
戚少麟淡淡道:“放那吧。”
戚少麟算是她亲手带大的,她怎么会看不出这大半年他的转变,性子相较从前更冷僻,像一块冰疙瘩,
静默许久,她开口道:“世子,秦姑娘一人在外危险,不如多派些人手,将她找回来吧?”
萧洵才到京城不久,鲜有露面,秦玥自然也没多少人知道。
戚少麟半垂着眼,问她:“你觉得她还会回来?”
邱嬷嬷见他如此消沉,劝说道:“世子,恕老奴直言,姑娘虽是个心软的人,可性子也是倔的。您从前对她做的那些事,总归算是伤了她,若您真想要她回来,宜示弱不宜示强。”
窗外月色如水,映照着静谧的乘知院,戚少麟沉默良久,才开口道:“你先出去吧,今晚我就睡在这儿。”
翌日一早,一张请帖送到了萧洵和昭王府上。
戚大人错抓好人,被圣上勒令设宴赔罪。昭王世子赵合豫称病推拒,只让项池代替自己出席。
到了酒楼门口,又有人叫住了萧洵,说古禹来了人让他去一趟。萧洵无法,只得让秦玥和项池两人赴宴。
戚世子大方,包下了整间酒楼。
上楼途中,项池叫退了带路的小厮,转身对秦玥欲言又止。
秦玥压下心中的怪异,问他:“怎么了?”
项池开口道:“阿玥,我等下就不陪你进去了。”他别有深意地看着她,“等会儿你别喝那酒。”
秦玥骤然屏住呼吸,须臾后露出一个笑:“我知道了。”
她提着裙摆走完剩下的木梯,进了雅间,留下项池和庄远等人在外。
戚少麟立在窗边,欣赏着街上的夜景。听到关门声后,他合上窗回过身,行至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