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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第3页)

贺泽东奋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入眼便是大片白墙,还有正在滴药水的黄胶管。

见他醒了,贺母喜极而泣:“你可算醒了……”

贺泽东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高烧引起肺炎,昏迷了整整四天呢!”

贺母倒了杯水,对他的态度似是软和了下来,但还是夹杂着恨铁不成钢:“听通讯员同志说你是因为淋着雨回去才发烧……人都已经没了,你才知道痛。”

听了这话,贺泽东愣了:“什么没了?”

贺母面色微变:“难不成你连脑子都烧坏了?今天正好是华颖的头七。”

一句话像是雷在贺泽东耳畔震响。

俞华颖的头七?

她不是跟沈沐泽结婚了吗!?

他眼神颤了颤,强忍着浑身的无力坐起身,猛地拔掉了针头。

手背传来的疼痛提醒着他,这不是梦。

可那一年又是什么?

他亲眼看到活生生的俞华颖,她有父母,上了大学,甚至爱上了别人,成了别人的妻子……

贺母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

她叫来护士重新给他扎上针。

而贺泽东就像被抽离了灵魂,整个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贺母虽然因为俞华颖的事儿对他心存芥蒂,但终归是自己儿子,还是不免担心起来:“泽东?你到底怎么了?”

过了很久,贺泽东的眼神才重新有了光。

他僵硬转头看着母亲,嚅动着干裂的嘴唇:“妈,我真的错了……”

贺母愣了愣,好像是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一下就红了眼:“你现在知道错了,都晚了。”

“是,已经晚了。”

“我不该自以为是的介入华颖的生活,我让她消磨了对婚姻所有的信心,我让她受了太多委屈,是我害死了她,是我……”

贺泽东低下头,颤抖的双手抱着头,像是一个忏悔的罪人。

听着这些话,贺母落下了泪,却说不出话。

原本沉寂的病房,回荡着男人沙哑的呜咽。

……

次日。

贺泽东不顾医生的劝阻硬是出了院,他没有回军区,而是去了墓园。

天空飘着细雨,他站在一座新墓碑前,缓缓蹲下,将怀中的花轻轻放下。

碑上照片里的俞华颖笑的依旧那样明媚鲜活。

贺泽东扬起嘴角,惨淡一笑:“我知道,你大概是不愿意见到但我的,但我还是自私的来了……”

“华颖,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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