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嘉淮。
沈惊棠回头,看到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一片怒气,怒气让他整个人看得格外凌厉。
眼看着他要冲上去对程宴深怎样,沈惊棠忙起身拦住,双手紧抱住他的胳膊。
她声音有些惊颤,“哥,你别这样!”
“我没事的。”她看了一眼神情淡漠的程宴深,咽下所有难受的情绪。
然而,沈嘉淮却不是那么好安抚的。
他也不顾外人还在,抬起手指直接指着程宴深,恨不得在他脸上戳出一个洞口来。
话语更像是一根针扎在他心口。
“我妹妹掏心掏肺对你好,你颓靡不振一个多月,她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你,我劝你别这么不知好歹,我们让她和你分开,跟我们回江南,她也不愿意,就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可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你觉得你对得起她吗?你现在做的所有事,就不是个男人该做的,遇到挫折,你不知道往前看,向上走?一定要作给别人看?”
“程宴深,我之前只是身为棠棠的哥哥看你不顺眼,但现在,我站在男人的角度,觉得你压根就不配做个男人,身为男人,你的臂膀是该要为她撑起一片天的,可你现在缩在乌龟壳里,算怎么回事?”
他发出这么多质问,每问一句,程宴深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同样,他死死盯着他的眸。
眸光异常的凶狠,像是荒野里的凶兽,想要与他厮杀一番定胜负。
他表现得这般凶狠,沈嘉淮却是半分也不惧,相反,他身上散发出了更逼仄的气息,“程宴深,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怕他再说什么难听的话,沈惊棠忙不迭拉拽着他往病房外去,她小脸表情担忧。
“哥,你别说了,我有事和你说!”
当他们出去后,戴娇倩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坐在轮椅上的程宴深。
她只能看到他半边侧脸,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日复一日的康复训练,不仅消磨了他的意志,更是让他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当初意气风发的男人,在此刻,低着头,垂着眼,握着拳,颓靡不振。
他就像是被人打败了,再也站不起来。
她会一直秘密的监视在他和沈惊棠身边,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应隐白不信他的腿是真没了知觉,二是他不信他和沈惊棠的感情真的有了裂痕。
但她一直细致的观察至今,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程宴深不可能做戏。
整理完床单和被罩后,她出了病房,照例朝着公共厕所走去。
刚关门打算照例给应隐白汇报情况,就听到抽咽的哭声。
那哭声非常的压抑,委屈。
如果戴娇倩之前不认识沈惊棠,没和她接触过,那她肯定听不出来这声是她的。
但她这阵子一直待在她身边,现下,她自然是听出了声是她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