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久,但她等了那么久,硬是什么也没等到。
到了最后,她轻叹一口气。
“应隐白,这两个多月的你,让我觉得很陌生,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的,但我想,你能一下子就控制安排所有事情,想必,在大学的这几年就有所涉猎了解,但……你在大学给我的感觉就是个单纯的弟弟,没想到……”
她苦笑,“没想到最终还是我看错了人,我以为的单纯温柔,其实就只是你的保护层,皮下的真实的你,吃人不吐骨头,毫无怜悯之心,心狠手辣,这一个多月我在想,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为什么要拆散别人的家,你在做这些的时候,后悔过吗?”
她问的每一个问题,应隐白都给不出回答,因为,他有人性最难摆脱的劣根——贪婪,而他的这层贪婪和旁人相比,更甚。
见他给不出回答,在沈惊棠的意料当中,她深吸了口气,决定同他画上句号。
然,就在她刚准备出声,电话里就传来他嘶哑的话语,“棠棠,我后悔过的。”
他隔着玻璃看她,狭长的凤眸里溢着满满的贪恋,“今天,当我看到你和程宴深手牵着手站在一起时,我后悔了,我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如果,如果我当初没答应我爸,要帮他的忙的话,那么,在大学,我就有机会向你告白,追求你,总之,我们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他说后悔,且在心中构建了一个完美的假设,沈惊棠却是打破了他的幻想。
她认真的看着他说,“应隐白,你后悔没用的,就算你后悔了,当初在大学里,我也不会接受你的告白,更加不会答应你的追求。喜欢一个人不是隐瞒,不是欺骗,而你,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可你为了一己私欲,不仅对我隐瞒了这一切,还阻断了我和我爸妈他们相认的一切可能,那时的你,明明就知道我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可你还是选择无视。”
“你冷眼旁观,然后在我走投无路时,假意投来援手,让我对你感恩戴德,对你怀有一层好人滤镜。”想到这段时间自己了解到的真相,沈惊棠心中疼得很。
她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道:“应隐白,你对我的喜欢从一开始就不是纯粹的,你不是因为我是沈惊棠而喜欢我,而是因为我是江南沈家的沈惊棠才喜欢我,其实,在你的骨子里,钱权才是最重要的。”
随着她这番话说出口,应隐白蓦地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她竟都知道了。
可他对她的喜欢,是真的啊。
不想让她误会,应隐白整个人焦灼了不少,他飞快的解释,“棠棠,不是这样的,我对你的喜欢是纯粹的,我是真的喜欢你,虽然……虽然这中间的确是掺了点利益因素,但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我从未……”
他解释了很多,但统共意思就一个——他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
但,他真的明白什么是喜欢吗?
在她的世界里,如果一个人的喜欢掺杂了利益,那么这种喜欢便不叫喜欢。
同他要说的话说完了,他的解释,她也不想再听,不想在这多留,她隔着玻璃看着他的眼,同他做最后告别。
“应隐白,希望你来世做个光明磊落的好人。”说完,她便放下了电话。
眼看着她放下电话,毅然决然要离开的模样,应隐白慌了。
身子往玻璃处前倾,满眼的不舍和悔意,他尖着声喊她。
“棠棠,别走,求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
可不管他如何尖叫大喊,捶打着玻璃,沈惊棠都没再回头,也听不见他说的任何。
刚出探监室大门,她一眼望去,便看到了程宴深,男人穿着黑色大衣,黑西裤,黑皮鞋,一身的黑,整个人倚靠在门上,修长如玉的指衔着一根烟。
他低头吸烟时,双颊凹进去一些,垂眸吐出后,烟雾缭绕,衬得他整个人格外的性感,却也带了点莫名的颓丧。
她迫切的想知道他怎么了。
所以,在男人抬眼看来前,她先一步小跑到他身旁抱住他的手,声音故意很轻巧。
“阿宴,你怎么抽烟了?”
听到她的声音,他立马把烟拿开,下一秒丢在地上用脚捻灭。
“刚想了点事。”
沈惊棠好奇,“什么事啊?”
然后又看到他把烟给捻灭了,小声嘟囔,“刚不是抽得好好的嘛,怎么给灭了。”
程宴深弯腰去捡已经被捻灭的烟,捡起后,随手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未抽完的半根烟完美的入了框后,他解释,“你闻着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