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希望她被迫认清这个世界,反而,他觉得她眼睛里看到的那些才有趣才干净,既然能护好她,为什么一定要逼她变得成熟与现实?
想着,他低头靠近她,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笑着道,“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些,姚家是要处理,不过,收拾他们,也有我的私心。”
“什么私心?”捂着嘴巴避开魏晅瑜再一次的亲吻,薛蕲宁闷声开口。
“回报从前他们对我的厚待。”他低声道。
“他们以前欺负过你?”薛蕲宁声音高了些,脸色更不好看了。
“是啊,小时候被欺负过。”魏晅瑜苦笑,垂头看着面前帖子上的墨迹,咬了下唇,“你知道的,母亲她……有些任性,纵然她是公主,但总有些人……私下里心怀恶意。”
薛蕲宁从未见过魏晅瑜这副模样,几乎是立刻红了眼眶,心里酸疼得厉害,忍不住靠过去一把抱住他,柔声安慰,“都过去了,你讨厌他们就好好收拾他们,想怎么收拾怎么收拾,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帮你!”
她说得斩钉截铁,声音里尽是心疼,魏晅瑜低头靠在她怀里,用力回抱,“宁宁。”
“都过去了。”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薛蕲宁只能反反复复说着这句话,抱着人轻声安抚。
仗着低头心上人看不见自己表情,魏晅瑜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迷醉笑容。
嗯,他可没说假话,小时候确实被那些人欺负过,虽然他也没让他们得好,当时直接把债全都讨了回来。
等大了开始为舅舅办差之后,每当心上人在前未婚夫那里受了委屈让他心疼难过之时,他就会扯出来那么一两条小鱼或者大鱼收拾一番,既为舅舅除了毒瘤为自己添了功劳,同时也小小的排遣了一下郁闷的心情,可谓是一举多赢。
当然,因为这,成州这边不少人风声鹤唳就不提了,否则也不会他人刚一入城,帖子就雪花一般纷纷而来。
比起一举料理了这些故人,让他们得个痛快,还是钝刀子割肉和心血来潮更折磨一些,只要一想到那些人每日里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他就舒心得很。
如今佳人在怀的蠢表哥有句话说得很对,他报仇,从来都不嫌晚的,十年不长,二十年也不短,端看心情。
再者说,他从来都不会故意罗织罪名,那些人被定罪,全都是自作孽,和从前说他母亲坏话欺负他可没一文钱关系,毕竟,他可一直都是公事公办啊。
用“凄惨”过往换来未婚妻心疼,过足了被安慰疼爱的瘾之后,两人收拾好一起出门闲逛去了。
虽说天气渐冷,可城内夜里仍旧繁华,到处灯火昭昭。
跟在魏晅瑜身边一路漫步过喧嚣的街市,人声鼎沸中,薛蕲宁终于慢慢放开了一直紧皱的眉头。
“你想要什么?”看着街道两旁的商铺同摊贩,她询问身旁的未婚夫。
看着她殷切神情和热情眼神,魏晅瑜作势想了想,最后笑着凑近她耳边道,“只想要你。”
薛蕲宁摸了下发麻发烫的耳朵,低低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不用想我也早就是你的了。”
她说的是赐婚,却不妨魏晅瑜想的是其他,夜色里一双眼睛亮得吓人,手也瞬间揽上了她的腰,力道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