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带来的后果到现在也在让年轻人偿还是不争的事实,没人能逃掉。
市场崩溃,全民恐慌,石川里美的父亲手里也存有几亿円坏账,这已经不是流放到四国岛就能解决的小问题了,而是把牢底坐穿,而且他本人也加了杠杆在股市投资,身上背的债务用薪水三百年也还不清,到最后其父亲含泪选择站在高楼上一跃解千愁。
愁是解了,只留下已经享受惯了的成田雅子看着自己女儿大眼瞪小眼。
车子被收走,房子被抵押。
家里的东西有一样算一样全没了。
成田雅子告诉泷谷泽她当初在那种艰难的情境下是多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石川里美拉扯大,可实际上他后来却得知前者每天依旧沉迷烂赌,没钱就在公园长椅裹上纸箱睡觉,就连饭都是石川里美自己跑到街上去要的。
可当时谁还有钱给别人施舍,哪怕石川里美再努力要饭也要不了多少。
更何况还是成田雅子先吃。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个月,如果不是儿童救助组织发现了她,并且强行带走的话,可能石川里美早就在某天夜里蜷缩在冰冷的水泥管道里冻死了。
石川里美就这样被养大。
在此期间,其实她一直都没有和成田雅子失联,准确的说是后者一直都有空去看她,却没有接走她的意思。
在看着亲生母亲屡次拒绝儿童救助组织接走自己的请求后,石川里美就清楚了她对于对方而言只不过是一个累赘,但错的不是世界,也不是她。
升学,打工。
这两个词汇贯穿了她的人生。
如果不是觉醒了某种属性,石川里美也许会成为奶茶店里那种娴静的打工小妹,还一直被母亲生生吸着血。
惨痛的经历给予的是人格早熟。
与其他女生同样都在十六岁青春期时的石川里美在被校园霸凌后的某一天午夜,倏然间发觉了只要把握了人心,就能把握一切,就像成田雅子仗着是她的亲生母亲就能无限来索取。
现实教会了她不择手段,利用一切不被他人所定义的行为为自己牟利。
她踩着男人的皑皑白骨上位。
哪怕被骂也无所谓,对于石川里美而言,她像任何人一样都很渴望有一个好名声,可她更渴望好好的活着。
<divclass="tentadv">其实她这种情况,已经相当于从小失去了父母,而且某人存活于世还只会给她带来麻烦,至于石川里美所不愿意揭开的伤疤,则是每个功成名就者都很难回头去看当初狼狈的模样。
这同样也是变相的一种在乎别人的看法,没办法,人类就是这种生物。
然而众所周知,伤疤只有在揭开的那一刻是最疼的,就算伤口重新暴露在空气中,带来的也只是一阵阵轻微的蜇痛感,所以相比于泷谷泽曾经还未知全貌的时候,石川里美完全没了当初刚开始揭开时候的紧张与恐惧。
“你不说出去,怎么吃一辈子?”石川里美栗色的瞳孔之中倒映着车流。
“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泷谷泽微笑着回应了一句。
“那泷谷君就好好保留这份秘密。”
石川里美说完这句话就转过身朝着他微微抬起下颌示意,随即便扭头离开了这座站台,往阶梯下方走了去。
今晚的月色美的令人窒息。
银白色的清辉在撒下的同时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凌意,不过还好文京区人流拥挤,甩着超短裙的女大学生用她们顶起胸章的身体冲淡了这股氛围。
他们来这里没有开车,倒不是闲的非要走路,而是距离公寓实在太近。
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饶是泷谷泽也感觉有些头胀,直到被夜风一吹才想起来好像水无月香恋还在酒店里等着自己,掏出手机后发现对方并没有联系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决定,但他现在还是专注面前的事。
“泷谷君,请教一个问题。”
“什么?”
石川里美和他并肩走在街道上,面色自然的问道:“伱接近我的目的,是想要花我的钱,还是想要我的身体?”
泷谷泽微眯着眼看了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