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再看向白玉衡抱住的琵琶。
那琵琶又大又白。
好琵琶!
白玉衡也是朝着陆阳看去,见面前之人和丫鬟说的一样,长相俊朗,不由抿嘴笑了笑。她和陆阳的目光碰在一起时,随即低下头,脸颊微红,丹唇微启,“敢问公子姓名?”
“陆阳,字希仁,淮阳人士。”
陆阳坐下,没有急着将章玄安的信函拿出,他看着抱着琵琶半遮面的白玉衡,嘬了一口茶。
“陆公子想要听什么?”
白玉衡低眉信手弹了几下。
“白姑娘随意弹几曲就行。”
陆阳的目光从白玉衡身上移开,看向湖面上的花灯,在小亭后边是伫立在湖岸边的阁楼。
他揣测白玉衡平日里就住在阁楼里。
白玉衡有些吃惊,搁在以往,凡是进入小亭里的客人皆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唯独陆阳不同。
她转轴拨弦三两声。
弦弦掩抑声声思,未成曲调先有情。
陆阳被琵琶声所惊动,看向白玉衡。
这琵琶声倒是和《雨霖铃·寒蝉凄切》相得益彰。
白玉衡轻拢慢捻抹复挑,指下声如似嘈嘈急雨,凄凄转急又好似窃窃私语。
陆阳听得入神,如听仙乐。
白玉衡压住弦,美眸之中多了一丝凄婉,她本是礼部侍郎之女,只因奸人在朝中弹劾,他们一家就此没落。
男丁赴疆,女眷入坊。
她想到自己的身世,深吸数口气。
啪——啪——
陆阳鼓掌,取出信函递给白玉衡,说道:“这是章公子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可是淮阳章礼之子?”
白玉衡激动起来。
他们两家有很深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