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往自己家走去。
“怎么才回来?”妻子早已上床,听到祝平的脚步声,不满地抱怨道,“大晚上的跑去看什么戏!下次别去了。”
“好好好。”祝平立刻陪笑。
他脱下外衣和鞋袜,掀开被子躺在妻子身边,对方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估计是睡着了。见状祝平也合上了眼睛。
半天之后,他还是无法入睡,便忍不住去轻摇妻子的肩膀,“我跟你说啊,我今天看了一出戏,感觉很不对劲。“
他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夜晚的经历憋在心里一个人默默地承担着,太难受了。
“戏里有个女妖怪,她的头被砍了下来,当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然后呢?“妻子终于开口回应他了。
“然后啊,她又完完整整地出现了,戏班子也向大家解释说刚才就是变个戏法而已。可我——“
他又回想了下那个场景,打了个寒噤,凑近妻子耳边说道:“可我分明看到她的脖子上有圈极细的红痕,不可能是画上去的。“
“哦?“妻子的语气很怪,她缓缓转过身,面对着祝平。
房间中的油灯突兀地亮起,妻子指着自己的脖子说道,“是这样的痕迹吗?“
祝平看着那细而红的一圈,脑袋一片空白。他颤巍巍到抬起头,入目的是一张妆容浓艳的脸。
那是戏中女妖的脸。
与此同时,妻子的声音也变了,变得和戏中女妖无异。
“是这样的痕迹吗?“她又重复了一遍。
祝平惨叫出声。
女妖脸上的油彩渐渐褪去,在昏黄的灯光下,祝平发现自己见到的,分明是一张狐狸的脸。
*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
这一天,小红为了逃避给沈音读话本,假装自己要努力学习文化知识。看到她手中捧起的《诗经》,沈音肃然起敬。
于是小红就这样认真地读了起来。
沈音想,不行,连一个纸人都如此上进,她一个大活人又岂能落后?于是她找到冯长老,表明自己要赶紧开始修炼。
在吃完小红炼制的那两枚丹药后,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确实有些不同了,比以前轻盈了很多,而且脑子也不会像以往那样时不时迷迷糊糊的。
出人意料的是,当她按长老教给她的方法吐纳时,还是什么也感受不到。
沈音十分茫然。难道她的天赋真的差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
冯长老静静地打量她半晌,“没关系,我还有很多方法,一样样试过去,总能修炼的。”
沈音点了点头。
“会不会是和我中的诅咒有关?”沈音想到了这种可能性。玉简的诅咒虽然被清除了,可是最初那个无名诅咒却依然还在。而且冯长老明确说过,这个诅咒无法解除。
反正暂时也死不了,而且关键时刻她还可以利用诅咒来打开相思卷,不得不说那幅画确实好用。而且她很久都没有再梦见那座客栈和那些血光中的幻影,胸口也没有火烧似的痛感。吸收了雨姬后,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