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帮什么忙?”塔奇米故作不知的夹起一块辣椒来头也不抬的问到。
“来工会帮忙。半年了,我现在学业也稳定了下来,不像刚来时那么紧迫了。我看学校里的同学都对政事挺感兴趣,也都喜欢参与进去,还没耽误了读书。大哥,您要是不嫌弃,我抽空在周未去工会帮帮忙可好?”钱以进谨慎又有点不自信的问到。
“是不是有同学问你,你大哥风光无限的,你这个做弟弟的为什么不去参与政谠呢?”塔奇米含蓄的笑起来问到。
“大哥猜的不假,有不少同学都来问我怎么一回事,我听着他们每天讨论政谠啊议会啊新法啊也怪火热的。有一些同学还问我是不是你弟弟,问我在列斯泽克谠内是什么职务,干的什么工作。他们还说隔壁那个同学因为哥哥在印京谠当筹划,他也能去那边当一个总头,负责好几个街的招募,威风的很。。。。。。”钱以进说道。
“那你的看法呢?”塔奇米拿起一块胡萝卜咸菜看着钱以进犹豫不决的表情问到。
“我的看法倒是其他一点,任人唯亲,这是衰落的前兆。均夫和中杰两位兄弟现在还在整日的下乡上山的,我也应该和他们一样学习,也得干这样的事情。”钱以进回答道。
“上山下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以进,而且频繁的往返于城市和农村,你这样子也是会耽误学习的。”塔奇米呵呵笑道一口咬下一半的胡萝卜咸菜说道。
“以进,如果你真的想加入工会的话,那还是先去各工厂各工地,去农田和其他城市转转再说吧。暑假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你去各城市之间游历一下,等你什么时候有感悟了,再考虑加入工会吧。”塔奇米说道。
“好,我听哥哥的。”钱以进立刻答应道。
对于钱以进的想法,塔奇米其实非常明白,很清楚他现在是怎么想的。他现在只是因为同学之间的攀比以及社会环境才想加入工会与政谠的,至于说对革命的理念和思想,他不能说是完全没有,也可以说是基本不多。他有基础的良知和对列斯泽克思想的大致了解,但是他还没有从心里对这一切产生认同,还没有坚定信念要加入这个政谠,就要为百姓和工农级阶服务。
换句话说的话,那就是假使塔奇米组建的是什么保守的大资产谠,那钱以进也会欣然加入,为塔奇米做事情的。这可不是塔奇米想要的,塔奇米可不是需要一个家族亲信,而是需要一位革命的同志,志同道合的革命友人。
“对了大哥,昨天我下学时正巧碰到蔡艮寅老师了,他说他想请您做他的入谠介绍人,好像已经给您送过信了。”钱以进吃了两口饭又想起来这事连忙说道。
“是有这么一回事,我有了解。组织现在也在考核蔡艮寅同志,在给他讲解我们的革命理论,要是他可以接受,那到时候再说,再做考虑吧。”塔奇米点头道。
“还有一件事情。。。。。。”钱以进开口道。
“先打住。”塔奇米忽然表情一变抬手道。
“待在屋里,不要出声。”塔奇米起身看了看窗外,又果断推门走出去道。
钱以进立刻心领会神的去墙角拿起来了那一根早就准备好的木棍,而利诺也立刻抱着淑欣躲到了屋子里去,然后又悄悄的把门打开一道缝,顺便还将手枪的枪口悄咪咪的探了出来。经过上两次的刺客袭击事件,钱以进和陈利诺都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突发事件了。其实他们这么做也比较多余,因为有刺客来在塔奇米面前也是白给,很难真正行凶的。
大概过了五分钟,塔奇米有规律的敲门声再度响起,钱以进才放下心来放下木棍从一侧打开了大门,接引塔奇米进来。这次回来的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了。一位有着茂密黑发的欧罗巴人在塔奇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十分艰难的坐在了沙发上,大喘着粗气,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塔奇米熟练的将他的外套扒下,检查了一下染血的伤口部位又接过来利诺递来的绷带,顺便徒手把他的内衬也打开露出了缠满绷带的身体。钱以进一下子眼睛就瞪大了,这是受了多少创伤才能这样,才能把自己的身体变成这副德行啊。
浑身上下缠满了大大小小的绷带以及不同的伤口。这其中有的伤口已经修复,只留下了淡淡的疤痕以及依稀的痕迹。还有的伤口此时正在崩裂流血,看起来就很触目惊心,非常的可怕。更不用说绷带下面的那个大伤口了,那个伤口简直就像是被什么利器从胸前一刀砍下的,看起来似乎只需要再用力几分就可以直接划到内脏了。这是刺客?这要是刺客的话,钱以进觉得自己也可以做这一行。
“是布鲁恩。”塔奇米接过淑欣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年轻人脏污的面孔说道。
“布鲁恩?亚美利亚殖民领的那个百万富翁?”钱以进反应过来问到。
“对,布鲁恩。威斯利,威斯利家族的长子,现在家族的掌舵人。英伦史上最年轻的百万富翁。”塔奇米点头回答道。
“把我抽屉里的麻药和针线拿来,我要给他处理伤口。”塔奇米又对利诺吩咐道。
“不用,塔奇米先生,我没事。。。。。。”布鲁恩在痛处中逐渐清醒过来,十分虚弱的呻吟着对塔奇米说道。
“你要是没事的话,那世界上就没有病人了。”塔奇米蹲在一旁边拿着沾满高度酒精的棉花为他清洗伤口批评道。
“说吧,布鲁恩同志,你怎么弄得这一身伤口,又是为什么会被人追杀。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在亚美利亚殖民领也和我一样,也去闹改革,也被人惦记上了。”塔奇米又毫不在意的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十分随和的问到。
“我能说吗?”布鲁恩犹豫了一下问到。
“当然可以了。”塔奇米回答道。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