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师倒吸了一口气,想起了与一人的承诺。
“这是我朋友的剑,我曾承诺要用这断剑除魔歼邪,来为他报仇。”
“……”
归师掌门从未提及过自己的伤心事,纱漠然不想揭伤疤,也就闭口不追问。
张命里却不同,他好像对什么都很有兴趣,追问:“你那朋友是被邪神沾染的妖怪杀害的?”
归师饮了口茶,“是。”
“……那你那朋友是什么人?这剑你知道由来吗?”
张命里指着断成两截的剑,这上面的纹络不常见,猜着应该是上古时期传下来的神器也不一定。
老者凑近来拿起剑柄那一段看了几眼,最后有些确信答:“这个纹络像是花氏的千瓣莲,应当是花家的武器。”
“有趣,你那朋友是花家的,但也可惜了,没能见一见。”张命里脸上的表情看着应该是知道这剑的来历,在场无人问他也没想着说明白。
循霄趁着时候还早,拿着桃木剑在屋子外头用着顺手了不少,这个时节正是桃花初绽的春日,可苏名城桃花树不常见,也不知哪飘来的一片花瓣。
循霄看着孤零零的花瓣,心中的情绪被牵动,用着桃木剑接稳花瓣,然后顷剑利用剑挥出来的风让花瓣在空中飞舞。
他似乎练得很开心,跟玩儿似的,全凭心而动。
张命里一开始就觉得循霄在剑术这方面是个门外人,但是现在如果当做赏剑舞来看又有了另一番风趣。
“我一直好奇,霄公子是如何破了我聚的灵力,那么强的灵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化解的。”
纱漠然也说不清其中的原因,一边的归师上前一步,说道:“霄公子剑术我等不好说,但是在阵法这方面,他应该造诣颇深,能成我代楷模。”
……到底是哪一代还未可知呢。
纱漠然僵硬勾唇笑了,循霄看似剖开很多让人了解自己,但是目前为止他的身份对纱漠然来说还是个谜。
循霄戏弄那小花瓣没几剑就丧失了兴趣,直接扬起剑送那花瓣乘风飞向张命里。
那花瓣飞离循霄之后就带着一股杀气往张命里冲去,循霄脸上表情瞬间凝固了两秒,手中的桃木剑像是被人操纵,强行脱了手。
他猛地回看,大喊:“阿然!小心!”
纱漠然只来得及用手挡一下袭来的有形杀气,那桃花瓣从她眼前飞过去,完全就是冲着张命里的!
张命里用手掌阻桃花瓣,可那花瓣太锋利,划破了他的掌心,滴下鲜艳的掌心血。
归师使用无尘功法化解了杀气,撇头看着张命里将花瓣捏在手中碾碎。
纱漠然拔除青剑,去问循霄:“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一股不知名的杀气?”
循霄手指上聚着一缕灵力,巷子里吹来的风凉飕飕的,气氛诡异又总带着意味不明的杀气。
张命里掌心的血止不住,也没有凝固的迹象,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腥味也让人闻着不舒服。
“……桃花,桃花妖?”
纱漠然看着碾碎的花瓣,歪头念着。
在水镜前她看到了桃花妖的脸,可这幻境里的故事都走了这么久了,还不曾看见桃花妖的踪影。
“……多半是来寻我的。”张命里仰头看着皎皎的明月,一抹黑影在月光下闪过去,只能分辨出是个女子,“桃花妖,不必躲躲藏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