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不屑的小声嘀咕一句,瞥了眼许大茂他娘,转身走进自己家。
另一边的医院病房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着火了呢,从窗户里往外冒出滚滚浓烟。30多个人挤在20多平方的病房里,同时点上烟抽起来是种什么画面?
周文忠已经深刻体会了将近1个钟头,这些人不单各个是老烟枪,而且更是整个东城区的黑势力,刚才把小护士吓得压根不敢进屋。
周文忠听着他们这群人的闲篇,也了解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沈庆生的亲姐姐早些年是别人的“蜜”,对方是上海第一商业局某位领导的司机。4年前更是从驾驶员的岗位上,一跃成为上海糖酒饮食服务部经理,目前俩人都在上海任职。
商业局下属单位主要有:百货公司、糖酒公司、食品公司、五金公司、饮食服务公司、煤建公司、商业联合公司、商业运储公司、石油公司、曲酒厂、商业职工学院、旅社。
而这位领导的亲生父亲是国家商业部里的大书记,本身这种级别的超级大领导,压根就看不上自由市场里的那些蝇头小利。准确来说这种级别的大领导要钱都没用,根本没地方花,不管干什么全都是别人结账报销,钱对他来说就是一堆数字。奈何自己的亲儿子是钱就捞,儿子大了管又没法管。这才一级一级的把权利下放给资本,最终落到了沈庆生头上。
总体来说沈庆生的老板有3个,小老板是上海服务部经理,中老板是上海第一商业局里的领导,最大的老板是委员。如果大老板哪天死了的话,就凭他这个级别,伟人也得去送个花圈。
“麻杆儿那一刀是我捅的!”
“你可拉基霸倒吧!当时是我连开了4枪他才死的!”
“你们当时没瞅见,我手里的老土炮直接崩的一枪,里头的碎铁片全都打在麻杆儿身上了。他是被我一炮干死的!”
“胡溜八扯!当时我没子弹了,是我拿着刀砍的麻杆儿!你们别特么的胡沁了!”
周文忠嗷嗷一嗓子喊道:“那麻杆儿到底在哪埋着啊?把他刨出来瞅瞅不就知道了,你们在这儿挣什么啊挣!你们看看我!被麻杆儿打了一枪我都不敢说话。”
“滚你的蛋吧!麻杆儿当时手里根本就没拿枪,你这枪伤纯属是流弹打的。真特么倒霉催的,我跟你们说啊!麻杆儿是我…”
“滚!”
“闭嘴吧你!”…
马游和走进屋内,众人瞬间停止了争吵。身后4人怀里抱着2箱奶粉和2箱麦乳精。
“大家都辛苦了,每人1袋奶粉和1瓶麦乳精。”
“谢了马哥。”
“没这个必要。”…
“让你们拿着就拿着!”马游和打开箱子取出这2样东西放在周文忠的床头,其他人见状,有样学样的自己动手从箱子里拿。
“这是你的奖状?看来你下个月转正的事儿有着落了。澡堂的钥匙也都交出去了吧?”
“是,谢了啊马哥。”
“不说这话。”马游和放下轧钢厂工会带来的奖状,又拿起搪瓷茶缸看了看。
“今天医院每间病房留下2个人就够了,其他人该干啥就干啥,赶紧回家去。明儿早晨还得去市场看着呢。走走走…都走,我也走,有事儿你们就说话,钱还有吧?”
“一分都没花,医院里不收钱。马哥你数数。”
马游和摆摆手拒绝赵有金递来的一沓钱。
“等今天医院下了班之后,你把钱给王大夫送过去。”
“知道了马哥。”
“那就先这么着吧,改天得空了再来看你们。”
又是简单的客气两句,马游和领着人呼呼啦啦走出病房,赵有金开始打扫地上的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