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在上!”
“四喜,在上!”
“没有,在上!”
“全了,在上!”
“全了,在上!”
“七巧,在上!大爷,又是你的酒。”
周文忠从凳子上走下来,右手端杯,左手拖着杯底递到钟富祥手中,也就是钟锦宁的父亲,更是西直门自行车修理摊的首席高级技工。周文忠刚才划拳喊的太激动,情不自禁的站在了凳子上,对方同样也是这种动作。
“呼…叨叨叨叨!将你的裤腰带解开,盘子里的菜不能剩下。”
周文忠往自己碗里夹了1筷子咸菜丝,握着酒瓶给自己未来岳父倒满一杯酒。
“嗝…你这个拳有点说道。”
“我六、零枚专捉您的五魁,您连着三把都不换拳,那不是净等着让我逮嘛。”周文忠乐呵呵的解释道。
跟长辈划拳太累嗓子,人家只需要喊1,2个字就行,自己必须得每个数的后头都得加“在上”两个字。
“来来…俩好。”
“一枚,在上!呵呵…大爷又是您的酒,这次一下就逮住了,我看要不…还是算了吧,今天就到这儿吧。”周文忠搓搓发酸的手指头。多少年没猜过枚,现在还真有点不适应,手指头跟不上自己脑子,万幸自己前世的底子还不错。
“少喝点吧老钟,你下午还得上班呢。”院里的陪客打着圆场说道。
“嗝…几点了?”
“马上1点半。”
“我得赶紧走,下回的吧。”钟富祥扶着桌子站起身,用力挤了挤眼睛。摇晃着上半身指着桌上的菜,最后又打出1个酒嗝。
“大爷您就放心吧,盘子里绝对不会剩下菜。”
“啪!”钟富祥的大手落在周文忠的肩膀上,同时还使劲抓了几下。
“我送送您。”
“用不着,下次得吧。我走了!”
“你路上招呼着点,喝了点酒别和人家置气。”钟锦宁母亲从堂屋里追出来喊道。
“么你嘞事。”
钟富祥头也没回的挥了挥手,周文忠也站起身把院里的陪客送了出去。
“大姨,我先走了哈。这次喝的有点头晕,我也得赶紧回去上班。走了走了…”
钟锦宁母亲提着网兜追出院门,胡同里早就没了周文忠的身影。
“钟家的,今天这是新姑爷上门?你手里的这兜礼可是不轻。光那1条肉就不简单,有票也买不到,要是他真有这个门路,跟大家伙说说呗。”
“凑的凑的,也不是什么姑爷,你这话不可能乱说。他就是我家闺女的朋友,前些日子在医院里给他治好了病。今天就是来感谢的,东西提的实在是太多,你们拿点儿。”
“不要不要…”
钟锦宁母亲拆开那条大前门递了过去,所有老娘们和小媳妇都没接,全都是摆手拒绝。
另一边的轧钢厂保卫处内。熊福生脚下一地烟头,冷着脸看着自己面前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