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样好的事?你毁掉我一生,却妄想做个无辜的好人,你太会想美事……”
她把簪子亮给湛君看,“我为你磨的,我本来是想杀了?你的,你不?死?,我心头?之?恨难消解……”
金灿灿的发簪,簪首是大?朵的花,花心是一只欲飞的鸟……簪尾显然经过了?用心的打磨,像极了?一根针,闪耀着锋利的光芒。
湛君瞪大?了?眼,趔趄着向后退去。
青桐却笑起?来,“现在改了?主意,我不?杀了?,真杀了?你,我阿兄要怎么办?父母早早离开了?我们,又没有亲眷,他?一个人……”她的声音轻的像没有,“……我怎么能?叫他?去做农夫,做猎户……”
她完全释然了?。
“请你代?我转告他?,我是心甘情愿去死?的……”她的目光真诚而且明净,有微微的笑意,“至于你,你要记住,我是因?你而死?的,你是害死?我的凶手?,你和他?亏欠我,无法摆脱我……这是我给予你们的爱和恨,我爱他?而恨你,你要记着……”
湛君已经猜到她想要干什么,她冲上去。
但实在是太晚了?。
那簪子早已被打造成杀人的利器,只需要插进血脉跳动的地方,再轻轻地一划……
鲜血喷溅了?湛君满脸,还有她整个胸膛。
她焦急地去捂伤口?。
血流得那样急,那样的凶猛。
她是个医者,她知道她必死?无疑。
就在她的怀里,青桐没有了?生命的迹象。至死?她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脸上甚至还有着微笑。
很久一后,就在青桐的躯体逐渐变得僵硬之?后,湛君直起?了?身,同样也是僵硬的。
她僵硬的双腿,僵硬的手?臂,僵硬的脖颈左右地转。
她整个人显示出一种空洞。
好像什么也没有。
又是很久之?后,她迈出僵硬的腿,朝外走去。
庭院里,方艾来势汹汹。
湛君早前闹那一通,并没有避人,于是方艾理所应当地知道了?。
不?过只是些皮毛,具体发生了?些什么她并不?清楚。
但是知道事关元凌。
但凡牵扯到元凌,再细微也是大?事,方艾必然要弄清楚。
既是在淳宁发生的事,那元棹自然知道,只要问他?就是。
于是招来元棹,要仔细问个明白。
元棹起?先不?肯说,因?为元衍早勒令过。
可是耐不?过方艾威逼利诱。
还有就是,对于淳宁之?事,元棹是有一些怨言的。
二郎万金之?体,岂可为一女子犯险?
实属不?该。
元棹讲罢,方艾当即便昏死?过去。
醒来后一通打砸。
这样一件事,她怨恨的人太多。
最恨的青桐,一条养不?熟的狼。